元帝轻笑一声,随即话题一转,将魏暮舟召来的真正缘由缓缓道出:“近来,朕因几个皇子的琐事烦心不已,尤其是愉王,朕将他接至都城,本意是让他远离纷争,安稳度日,可他倒好,三天两头便传出些风流韵事,且还与男子有关,真是令朕头疼。”
魏暮舟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元林愉下午醉酒时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画面,他迅速收敛心神,温声道:“陛下,殿下年轻气盛,那些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待他年岁渐长,自然会懂得收敛。”
元帝眼中的忧虑稍减,“爱卿所言极是,只是今日之事,倒是委屈爱卿了,与爱卿一同被卷入这流言蜚语之中。”
魏暮舟轻轻摇头,“臣不敢言委屈,殿下醉酒失态,本是常情,此番也正好让百姓们窥见愉王的真性情,更显亲和,无损皇家威严。”
元帝闻言,面上露出一丝笑意,“爱卿说话,总是那么中听。只是,这流言蜚语,朕还是要好好查一查,究竟是何人在背后作祟,妄议愉王。”
魏暮舟微微一顿,似有话未尽,元帝却已洞悉其意,脸色微沉,轻叹一声:“罢了,不必查了,朕已厌倦了这皇子间的勾心斗角。”
魏暮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暗自冷笑:皇帝陛下果然心思敏锐,自己不过稍作暗示,他便已明了。
元帝又似闲话家常般问起:“爱卿如今已至弱冠之年,可有心仪之人?”
魏暮舟轻笑一声,“臣乃陛下手中之刃,怎敢沉溺于儿女私情。”
元帝闻言,又是一笑,“即便如此,也需多关心自己的私事,莫要因朕而误了终身大事。”
魏暮舟道:“有陛下此言,臣自当留意心中所愿。”
元帝玩笑般道:“若朕为爱卿赐婚呢?”
魏暮舟目光微闪,看向元帝,“陛下若赐婚,臣自是感激涕零,只是臣更愿自行寻觅,待日后遇到心仪之人,再请陛下赐婚,可好?”
元帝大笑几声,“好,朕与爱卿玩笑罢了。”
魏暮舟亦随之一笑,心中却明镜般清楚,元帝此举,实则是因误会他与愉王之间有何瓜葛。
果然,元帝紧接着便道:“你与愉王近来频频相遇,外界流言四起,日后还是少些接触为妙。”
魏暮舟闻言,立即起身跪拜,“微臣遵旨。”
“起来吧。”元帝抬手示意,“朕并非怀疑你与愉王结党营私,以愉王的性子,朕自是清楚,只是怕他人误解。”
魏暮舟起身,心中暗自腹诽:陛下怕是还不知道愉王那胆大妄为的性子。
元帝又是一声长叹,“天下父母心,朕又何尝不想让你护他周全,但你是朕的耳目,朕不能。”
魏暮舟对元帝这番似真似假的话语,选择了沉默以对。
随后,元帝言及疲倦,魏暮舟便恭敬行礼,退出了御书房,心中五味杂陈。
御书房外。
孙成眼尖,见魏暮舟缓步而出,面色凝重,连忙迎上前去,压低声音关切地问道:“主子,您脸色欠佳,可是陛下说了什么让您烦心的话?”
魏暮舟轻轻冷笑,“陛下希望我能与愉王保持距离,莫要走得太近。”
孙成闻言,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忧虑,“陛下终究还是起了疑心,主子,你接下来还是少跟愉王接触吧,别影响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