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动作猛地一顿,葡萄几乎卡在喉间,一阵剧烈的咳嗽随之响起,那张素来端庄的脸上此刻满是怒意与不适。
待咳嗽稍缓,她猛地坐直了身子,手指颤抖地指向那闯入的宫女,怒声道:“来人,给本宫掌嘴!这没规没矩的东西,没看到本宫正在用膳吗?是想让本宫噎死不成?”
那宫女被这一连串的怒喝吓得瞪大了眼睛,还未来得及开口辩解,便被另一名宫女上前,连着几个响亮的巴掌扇在脸上,直打得她脸颊红肿,泪眼婆娑。
直到皇后冷冷地喊了一声“停”,这场突如其来的惩罚才告一段落。
皇后冷冷地瞥了一眼瘫倒在地、双手捂脸的宫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冷漠:“说吧,是什么要紧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
宫女强忍着脸上的疼痛,颤声开口:“娘娘,奴婢听说,愉王,,,愉王他去了闲王府。”
皇后闻言,手中把玩的葡萄不由自主地掉落,她随手又拿起一颗,狠狠地砸向那宫女:“愉王去闲王府算什么大事?他素来喜欢与那些废物混在一起,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宫女低垂着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娘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已经准备出发了,还有将军府和太尉府的女眷也都已经到场。奴婢还听说,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世家女眷,也都打算动身前往了。”
此言一出,皇后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复杂情绪交织,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诉还休:“皇帝竟对愉王宠爱至此,不惜亲临闲王府,只为参与那闲王选妃之事。”
言罢,皇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来,他是铁了心要用茜妃来气我,让闲王成为这场权力游戏的牺牲品。”
正当皇后话语落地,门外忽现一抹明黄,耀眼而威严。
皇后看清来人,脸色微变,心中惊涛骇浪,却仍强作镇定,盈盈下拜:“臣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跪在地上,心中暗自懊恼:门外的宫女侍卫皆是聋子瞎子吗?皇上驾到,竟无一人通报!也不知自己方才的话语,被皇上听了多少去。
元帝的目光如寒冰般锐利,紧紧锁定着皇后:“皇后,你果然未曾让朕失望。看来,朕让明王禁足于明王府,仍未能给予你们母子足够的教训,竟还敢暗中筹谋算计,甚至将监视之手伸向了朕。”
皇后心中暗自发狠,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忍辱负重:“臣妾一时失言,还望陛下宽宏大量,饶过臣妾这一遭。”
“失言?”元帝冷笑连连,语气中满是嘲讽,“皇后口中的尖酸刻薄,皆是失言所致?这可真是北原国最可笑的笑话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那刚被掌掴的宫女,似接收到掌事宫女的微妙示意,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与决绝,终是咬牙喊道:“陛下,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与皇后娘娘无关。奴婢只求皇上莫要怪罪娘娘,以免影响您与娘娘的夫妻情深。”
言罢,她竟不顾一切地冲向一旁的柱子,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娇弱的身躯颓然倒地,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
掌事宫女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思量:这也是你自找的,若非你突然闯入,说了那些话,娘娘又怎会口不择言,惹恼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