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林愉微微一顿,随即接过了魏暮舟递来的兔腿,轻轻咬了一口,肉质鲜嫩,滋味在口中缓缓化开。
她轻叹一声,目光望向远方,似是在心中默默祈愿,“但愿能如你所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在这洞穴之中,究竟已经度过了多少个日夜?总不能真的在此虚度一生吧。”
魏暮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殿下的情绪,可真是如春风般来去匆匆,让人捉摸不透啊。”
他边说边指了指洞壁上的一道道划痕,那是未完成的“正”字,“已是足足三日有余了。”
元林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目光在那些划痕上停留了片刻。
“那太子殿下,是不是快要到都城了?”
魏暮舟轻轻呵了一声,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恐怕,他已经到都城了。”
元林愉敏锐地捕捉到了魏暮舟眼神中的异样,不由得追问道:“怎么了?”
魏暮舟轻轻叹了口气,“那日,我见殿下所乘的马车如脱缰之马般狂奔而去,心中焦急万分。
在解决了那些纠缠不休的刺客后,我便急忙准备追赶殿下的马车。
然而,就在我即将启程之际,却听到了太子的谋士在远处呼喊,那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元林愉闻言,双眼猛地睁大,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太子他出事了?”
魏暮舟淡淡的说,“臣自是不敢妄加揣测,彼时,那些手持弓箭的刺客皆如饿狼般扑向殿下,而太子的谋士却声称太子已遭箭矢所伤。”
元林愉闻言,原本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缓缓握紧,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但不过片刻,她又缓缓松开,仿佛是在极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如此说来,他们随后便离开了此地?”
魏暮舟轻轻点头,“或许吧,毕竟臣也被困于此多时,外界之事,实难揣测。”
元林愉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兔肉,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与失望都发泄在这无辜的肉食之上,“他,是不想让你来救我吗?”
魏暮舟望着元林愉那双冷若寒霜的眼眸,心中不由得一凛,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或许,他真的受了伤,无法顾及太多。”
元林愉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我了解他,太子他虽时常以伪善示人,但我从未怨恨过他,因为我们本就站在对立的两端。”
“只是,我总以为,即便立场不同,相处了这么久,他对我至少会有些许的情面。然而,现实却真是令人失望至极!”
魏暮舟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殿下,您不该如此单纯地去看待一个人。”
元林愉继续啃着手中的兔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这次是我错了。”
突然,元林愉的思绪飘回了遥远的幼年时光,那时的她,曾一度以为太子是她心中的那般温润如风的公子哥。
直到有一次,她无意间偷听到他亲口说出的那些话,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