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愿意的,从郢都的乞儿到楚国三军统帅,他不相信自己不是司行兆的对手。就算芈澈在背后捅了他一刀,他也不会就这么接受失败。
殷禧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看向营帐中的众人,目光从每一位将领脸上扫过,那目光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原本有些躁动的将领们渐渐平静下来。
“司行兆虽强,但他也有弱点。齐军如今看似势大,实则骄兵。他们以为我们已如瓮中之鳖,这便是我们的机会。”殷禧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许开摸着胡须,微微皱眉道:“殷帅,您的意思是……我们要设伏?可我们兵力本就不足,如何能设下让齐军上钩的局?”
殷禧微微点头,看向营帐角落的地图,吃力地抬起手指向淝水一处弯道:“此处,水势湍急,两岸芦苇丛生,是绝佳的设伏之地。我们可佯装在此处防守薄弱,引齐军渡河。待他们半渡之时,我们从两侧杀出,必能让他们大乱。”
芈绣眉头一皱:“可齐军会这么轻易上当吗?司行兆毕竟是当世名将。”
殷禧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所以,我们要让他们相信,我们已无计可施。这几日,我们可佯装粮草断绝,军心大乱,做出一副准备弃守的假象。同时,派出小股部队骚扰齐军,故意露出破绽,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
平空炸响一声爆竹。
跨过淝水两岸,齐楚同时步入景初五年。
没有饺子,也没有团圆。只有跨过淝水的士卒。
是乱世中死的每一个最为普通的士卒,像对弈的黑子白子,为了芈法和凌丕的野心,在殷禧和司行兆的手中悍然赴死。
原来今天是除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