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打了三四下,完全没有留手,肋骨指定断了几根,他相信塞缪尔现在生不如死。
“好了,现在你要告诉我,你都把HK MP5SD卖给了谁?”
“——不知道,去问你妈!”
雷蒙德轻耸肩膀,然后对着亚历杭德罗点了点头。
亚历杭德罗走到塞缪尔身后,用健硕的小臂卡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地按在椅背上,把他毫无防备的腹部给雷蒙德露了出来——要知道道歉时就应该先把肚子露出来,这样才显得有诚意,而雷蒙德自然不会拒绝亚历杭德罗的美意,抡起棒球棍砸了一次又一次。
塞缪尔的惨叫声听上去蛮悦耳的,雷蒙德一点也不介意多听几次。
不过雷蒙德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活活打死他,而是要从他嘴里问出他需要的情报。
只见他俯下身,问道:“——再问你一遍,你把冲锋枪卖给了谁?开口之前先想想,要知道我有一整天的时间陪你耗着,可你显然没有一整天的命陪我耗。就当是帮自己一个忙,告诉我你都把枪卖给了谁,说实话,我对你这个软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对买家感兴趣,因为他们用你的枪残忍地杀害了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儿,不告诉我名字,我是不会走的。”
“我不知道!”
“错误回答。”
又是一棍。
塞缪尔急眼了,扯着嗓子喊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对。”
再来一棍。
“这次想清楚再说话。”雷蒙德提醒道。
“求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买家是谁,真的不知道!”
雷蒙德叹了口气,心想“真费劲”,于是直接朝着塞缪尔的小腿骨猛地抡了上去。
这一声比刚才响亮,无论是击打的声音,还是塞缪尔的惨叫声都是如此。
“别他妈装傻了!你家门前装着监控摄像头,你会他妈蠢到把枪卖给不知底细的买家?”雷蒙德用沾血的棒球棍戳了戳塞缪尔的脸,“我没耐心了,所以最后问一次,枪·卖·给·谁·了?”
“他会杀了我的!”
“你觉得我不会?”雷蒙德将棒球棍丢在一边,抽出腰间的手枪塞进塞缪尔的嘴里,与此同时抓着他的后脑勺,使劲把枪管往他喉咙里挤,“嘿!你听好!如果你不给我名字,我就会去调查你的亲人,你的女朋友,你的兄弟姐妹,哪怕是你瘫痪在床的曾祖父曾祖母,我会砍掉他们的脑袋,再把他们倒挂在密歇根大道桥上,明白了吗?而你,我的伙计,你会有幸成为你们家族谱树中最后一个幸运儿,明白了吗?”
见塞缪尔除了挣扎没有别的反应。
雷蒙德狠狠地往里怼了一下枪管:“我问你明白了没?”
塞缪尔连连点头。
于是雷蒙德把手枪抽了出来,在看到沾在枪管上的唾液后露出嫌恶的表情:“啊,真他妈恶心!”
“名字!”一直锁着塞缪尔的亚历杭德罗要求道。
“柴油。”
“什么?”雷蒙德皱起眉头。
“我把枪卖给了柴油。”
“为什么?因为汽油贵吗?”亚历杭德罗一本正经地问道。
“这是他的外号!”塞缪尔有气无力地说道,“他的真名是瑞安·特纳。”
“好的,除了柴油以外还有别人吗?”雷蒙德继续提问,“比如火花塞、发动机之类的?”
“没有!我只卖给了他!”
“放他妈的屁!”亚历杭德罗骂道,“我就不信你只有他一个客户。”
“嘿,听着,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是我发誓,我本来也只有一把枪,我不是什么军火贩子,这把枪是偶然间从黑市上淘的,柴油知道了这件事情,逼着我把枪卖给他——我不知道他拿枪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老实讲,一个会对着“陈年美酒”做“针线活”的脑残也确实不符合军火贩子的形象。
所以雷蒙德暂且相信了他的话。
“他怎么知道你有枪的,他是你的朋友吗?”
“去他妈的朋友!他就是我在附近酒吧认识的酒友,我他妈喝多了,一听他是军迷,所以跟他显摆这件事,第二天他就来找我了,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把枪卖给他,还不许我告诉任何人,否则就会杀了我!”
“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塞缪尔摇了摇头:“他从来没说过。”
——如果说这个“柴油”是塞缪尔在附近酒吧里认识的朋友,那就说明也许这个柴油就住在这个街区。
又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柴油早就知道塞缪尔手头有枪,他编了一个身份靠近塞缪尔,成功打探到冲锋枪的下落,然后逼着塞缪尔把枪卖给他……
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听起来这个柴油并不是一早就知道塞缪尔在黑市上买了一把冲锋枪。
“他长什么样子?”雷蒙德继续逼问,“我在问你他长什么样子!”
“很吓人。”塞缪尔回答,“秃头,大秃头——听着,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求你放过我吧!这件事情和我无关!如果你要找麻烦就去找他吧!求你了!”
雷蒙德对着亚历杭德罗点了点头,亚历杭德罗这才松开了锁住塞缪尔脖子的手臂。
随后雷蒙德摸出手机,给萨瑟兰警长发送了一封内容为“瑞安·特纳,AKA柴油,长相很凶的光头,有可能住在西加菲尔德公园街区”的邮件。
很快,那边就有了回信。
【已知悉,多谢】
至少没有白跑一趟,雷蒙德很满意。
“我们该怎么处置他?”亚历杭德罗询问雷蒙德道。
“求求你,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什么都不会说,求求你们别杀我!求求你们了!”塞缪尔都快被吓尿了,他拼命的求饶,希望面前的这两个亡命徒能饶过自己一命。
雷蒙德从地上捡起棒球棍,顶住塞缪尔的胯下:“我可以不杀你,但如果今天的事情哪怕走漏了一个字,不,一个标点。我就会来找你,塞缪尔,我会亲手阉了你,再把你挂在你家门廊上,听到了吗?”
已经被吓破胆的塞缪尔连连点头。
“不错!”
雷蒙德用棒球棍拍了拍塞缪尔的脸,每一次接触都能让塞缪尔的身体完全绷紧。
“行,这儿的事儿办完了,我们走吧。”
说完,雷蒙德将棒球棒搭在了塞缪尔的腿上,转身带着亚历杭德罗走上楼梯。
“——嘿!至少把我松开啊!”
“我相信你会找到办法的!”雷蒙德头也不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