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众弟子离去后,余瓷旋即如离弦之箭般朝魔宫的方向疾驰而去,尽管她此般行径已然与叛逃无异,但事到如今,她已无暇顾及许多,绝不能让白松再肆意残害无辜的生命!更何况此地乃是她最为敬仰的少主最为疼爱的弟弟的属地,她更要守护好它!
“小主!宫外有位少女求见!她说她叫余瓷,仿佛是之前与少主商议的那位。”守在君逸尘门外的守卫,毕恭毕敬地敲门禀报,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余瓷……哥哥,似乎是你收的那位女弟子吧!既然是你说可行的,那如今是否该由你去会会了?”君逸尘低头思索着是谁,随后看着已然被吵醒的素绫,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轻声问道。
“不要,我如今这般模样,实在不太愿意见人!要不我坐在床上听着,你们隔着屏风交谈,然后我将我的想法转达给你,行吗?”素绫满脸写着抗拒,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轻若蚊蝇。
“好好好!都依你!让她过来吧!”君逸尘满眼宠溺地看向素绫,对着屋外高声说了一句。
“哥哥,待会儿你就坐这儿,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就好,我才不信一个女子胆敢孤身一人闯进一位男子的房里来查看他的床,更何况这还是你教导出来的弟子!品性定然是无可挑剔的,除非她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君逸尘说这话时,脸上虽挂着笑容,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如坠冰窖。
“你放心,那孩子品性纯良,断不会如此!”素绫望着君逸尘这副模样,心中有些慌乱,一种异样的感觉,如潮水般猛地涌上心头。
“哥哥,有件事我一直如坠云雾,为何当初你执意要回去?明明只要你不过去,我就可以设法把小羽毛安全带出来!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你身体里那个蠢货就不会出来!你也不必承受这么多苦难了!”君逸尘望了望屋外,表情如寒潭般严肃,缓缓说道。
“其实在你离开的那三年,我心中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异样!你的命牌碎了,我想让你入族祠,可他们却百般阻挠,那时的我,只是对他们有些许失望,以为他们的偏心已到了如此地步。后来,我便自行建造了一个暗室,将你供奉其中。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有一回,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尚在小床之中,一个女子,如鬼魅般想要靠近我,她伸出了寒光闪闪的匕首,在我的手指上轻轻一划,她拿出小瓶子,妄图接住我的鲜血。白松及时发现,他手起刀落,直接将她斩杀,她在弥留之际,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白松闻听此言,毫不留情地破开了她的肚子,将那小小的一团取了出来,然后将她付之一炬,看着手中那小小的一团,他喃喃自语道:‘太好了,只差一个了!’我感到无比诧异,清醒过来后,我不禁思索,这难道就是我儿时的记忆?虽然心中有此疑虑,但却无从求证,当年的那些事,都被他们抹杀得无影无踪,丝毫线索也寻不到!后来,我又梦到了我 15 岁那年,我从未见过的一套衣服,它看上去有些陈旧,仿佛历经了岁月的沧桑。我穿上之后,他对着我喊‘小霁’,我心生疑惑,便询问他怎么了,他当时明显愣了一下,对我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吃小鸡炖蘑菇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有些怪异。后来又陆陆续续梦到了几个光怪陆离的梦,在你将我带到魔族来之前,其实我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猜测,我怀疑我梦中的那个女子便是你母亲,而那一小团就是你!再加上你给我展示的那些场景,我也约莫猜出了一些端倪,只是我需要一些证据来证实。那个时候我回去,恰逢整个白家最为脆弱之际,藏书阁的防御也会松懈不少,我要潜入其中也会更为容易。你可知他们为何如此看重白霁吗?竟然仅仅是因为他身上有个红点,多么荒谬可笑啊!”素绫边说着边笑了出来,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然而笑着笑着,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