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呜咽，险峰兀立，苍松挺拔，云海茫茫。

山巅、鬼斧神工的平整巨岩之上，两道身影相隔十丈、对面而立。

两人中央，正有一道蓝色半透明屏幕，其上显示倒计时：“十、九……”

扎着高马尾，身穿短打劲装、脚踏兽皮高靴的少女，略一抱拳、浑身绷紧仿若雌豹，脆声道：

“秦师兄，请赐教！”

对面秦川不发一言，只是松松垮垮站立，似乎浑身上下、皆是破绽。

“……二、一！”

倒计时结束瞬间，高马尾少女似利箭般穿射而出，掌如尖刃！

欺身不足一丈之时，少女已嘴角带笑：看来秦师兄是有意放水，难道师兄早就倾心于我？只是碍于脸面，和先前所立下规矩，才不得不走个过场？

可惜此战是同境界下、五成痛感的幻境死斗，那就让师兄死得快些、可不要太痛了。

于是将进攻目标，转移至心脏处。

一瞬间想过许多，正当少女以为胜券在握时。

秦川以一种似缓实急的诡异姿势，侧身、后退一步。

如此一来，少女的指刃不仅落空、整个侧面都空门大开！

旋即，少女只觉腹部似被重锤轰击、视线猛地抬高，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飞向高空。

眼前是连成一线，呕吐而出的血液、以及脏腑碎片！

唉？

直到反应过来时，内脏绞作一团的剧痛、已如洪水而来！

惊恐之中，身体已开始下落。

而秦川已在下方，收脚、摆出蓄力轰击的姿态。

“呃……不——”

少女想要求饶，却只吐出一串血水。

下一刻。

“呕——！”

青玉石床之上，高马尾少女猛地起身，只感到腹部一阵剧烈幻痛，捂着肚子干呕好一会、才缓过来。

旋即梨花带雨地、冲出明王府幻堂外，一路掩面，只留泪珠碎落于青砖路面、哭声在学府中回荡。

幻堂之外，一群少年少女探头探脑，见此情形、皆是一幅意料之中的神情。

即使意料之中，还是有人感叹：

“姚师妹这容貌、这身段，听说还是某国皇女、从来不缺灵石花销的，秦师兄下手也这么狠啊？”

“自从那次事件过后，但凡是不用任何外力、模拟同境界的幻境切磋，不管男女、秦师兄从来没手下留情过。”

“五成痛感死一次，那得多难受啊？”

“五成痛感、只是学府规定的极限，不是秦师兄辣手摧花的极限。”

……

一切细言碎语，都随着秦川走出幻堂大门、猛地沉寂下去。

看向这群朝气蓬勃的师弟师妹们，秦川不禁感叹：

不知不觉五年过去，他已是明王府中、资历最老的一批学员了。

正打算离开此处，一名红衣少女、似是鼓足所有勇气，向前迈出一步：

“秦师兄到底钟意何种女子？为何这些年无论谁倾慕师兄，师兄都要通过幻阵死斗的方式拒绝？”

此话一出，原先打算装作若无其事、踱步离开的众人，纷纷停下、竖起耳朵。

顷刻间，四周一片、仿佛落针可闻。

秦川亦是有些意外，看向这位面红耳赤、已不敢直视他的少女：

“若不得长生，终不过一抔黄土耳。”

在场众人，只当是秦师兄一心修练、想要冲击筑基境界，得两百载寿元。

然而秦川本意，却只有他自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