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亥区,飞天台,地健台上。
仙船落稳,舷梯打开。
秦川刚踏上石台,一旁大腹便便、面容和善的练气圆满修士,快步赶来: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请公子前往‘七六零二’号上宾室一叙。”
果然不出秦川所料,刚一下船便有人找来。
飞仙台中上宾室,只有筑基上人、有资格使用。
知晓其所为何事,秦川面不改色、随意道:
“前面带路吧。”
比起人来人往、嘈杂纷乱的候船大厅;上宾室所在一片小楼,清新淡雅、悠闲舒适,仿若不是候船之所。
走进其中一幢小楼中,穿过某道阵法,就连外界微风卷动树叶声、也被隔绝。
虽然即将面对一位筑基上人,但秦川这次、并没有遭到惯例式的“神识扫描”。
小楼客厅中,正有一中年男子、背靠在太师椅上,独自对弈。
见秦川到来,中年男子将手中白棋、放回棋罐中,起身迎接:
“这位可是秦川小友?”
倒显得有些明知故问了。
秦川于是回道:
“正是在下。”
“快请坐、快请坐。”
等到秦川坐于棋桌另一侧,中年男人方才坐下、长叹一声道:
“唉,陈罡此人,在我面前时、总是一幅乖巧模样,从不敢逾越。却不曾想,竟犯下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我也是不久前方才知晓此事,若不是陈罡身死,不知下面那帮人,还要瞒我多久啊。”
秦川正色,仿佛也被感染:
“听闻陈上人家风肃正,出此败类,不过因其狡猾谄媚、善于欺骗罢了。”
“再怎么说,也是我管教不严,因此特地为小友备了些赔礼、聊表心意。”
说着,取出一储物袋、置于秦川面前,又道:
“不知小友家中长辈,可知此事?”
“在下家中长辈,不过凡人耳。只是幸得那位赏识,赐下信物;约为筑基之后、拜入门下罢了。”
秦川实话实说,也无甚可隐瞒。
闻言,陈上人暗自长松了一口气:不是那位的直系亲属,也就意味着,此事他多半不会受到牵连、尚在掌控之中。
然而即使只是持有信物的准弟子,亦要给个交代。
先前储物袋中赔偿,再加上自绝心脉的鲁管事;算是堪堪足够了。
接下来,便是陈执事侧敲旁击、询问信物为何而来。
秦川回答得滴水不漏,未给出任何线索。
陈执事也不敢逼问,只好在半个时辰后讪笑道:
“今晚为叔府中有场家宴;不知贤侄,可否前来与宴?”
“不了陈叔,晚辈尚有些事要办;就不叨扰了。”
“哈哈,想必是那太学招生之事?恰好小女,亦在太学中进学;将来你们可多交流交流。”
……
双方又是一阵寒暄。
陈执事陪同走出小楼院外,又送了几十丈路;方才在秦川的推辞下停步。
等到远离飞天台,秦川神识扫过储物袋,只见其中安静放置着,五行中品灵石、各五十枚。
换算成下品灵石、约为25500枚,这笔钱款,已超出了绝大多数练气、练体修士的能力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