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沌之中,月廿感觉自己又掉进了那片海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是上浮且渐渐飘到岸边的感觉,空气里满是腥臭味。
被气味惊醒的月廿睁开眼,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眼前的一切,令他不得不认为这里是梦境。
自己正坐在一张占室内空间一半的床的边缘,地上有一台像是烧蜂窝煤的炉子,一根银色的管子插在上面,直通室外,墙边有一个顶着行李箱的大柜子,折叠桌上摆着许多塑料袋和一次性餐盒。
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双手捧着一大碗白色不明液体送到月廿嘴边,那似乎是腥臭味的来源。
“你是什么人?”月廿立刻一脸厌恶的后退,站在床上居高临下。
男人先是一惊,然后笑着说道:“怎么?想用不认爸爸的方法逃过牛奶?已经放糖了哟,你正长身体,这碗牛奶可是老爸我骑电动车跑了好几里地才弄过来的,你不尝尝?”
“我没有父母,你到底是谁?”
“好吧好吧,那就等你妈妈回来让她喝吧。”男人的脸上多了几次失落,转头将碗放在折叠桌上。
“哈……哈哈,太假了,[傲慢]。”月廿看着自己的双手,“能量用不了?怕我用[爆]把这个垃圾梦境毁掉?等等……[傲慢]是谁?”
听到月廿的自言自语,男人似乎想缓解未被接受好意的尴尬,开启话题:“能量?小锢,你刚才愣神,想出什么故事了吗?”
“你是真想和我说话呀,算了,说说也无妨。”月廿道,“一个好女孩为我而亡了,还有一个小胖子……等等……”
记忆模糊了,后面重塑身体等等的故事,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此时,一个身穿灰红条工作服的女人进了屋,面色有些沧桑,“大宝干什么呢?今天的学校有什么新鲜事吗?”
男人转头笑道:“咱儿子想出小故事了,还有什么女孩。”
“嘿呀,小小年纪就想小女孩了。”女人也跟着笑。
这温馨的一幕顿时让月廿恍惚了,咧开面具般的微笑:“倒真像是故事,爸爸?妈妈?哈哈哈哈哈!真好呀,有爸爸和妈妈在,这里就是家了! ”
“那个面具玩的真脏啊,想让我停下脚步?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月廿狂笑不止。
“初步诊断为,额,疯了。”林予森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什么?”月廿合上眼,再打开时,已躺在医疗部的病床上,落地大窗透着侵入全身的寒冷。
一圈人围着床,六尊者只有澜翼飞没到,炎熄傲和骑在小蓝熊头上的炎枭好奇的投来目光。
可哲满脸担心,穿过射来的一道道视线,门口相对而立的炎旺和炎誉正在谈论着什么,时不时偷瞄一眼病床,门外站着的似乎是那个扔糖的小跟班。
所有认识的人几乎都到了,唯独少了那个吵闹的玩伴。
“完了,鸿牺牲了,月廿也疯了,我可怎么办呀,就这两个朋友。”可哲像要碎了,捧着月廿的手问道,“你还记得我们三个一起半夜潜入耀药老师房间偷看《能量论》吗?你到时间了,还想多看两眼,结果你们两个丢下我就跑了,还有……”
月廿才反应过来,立刻捂住可哲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