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得全交给陈宏了。
“啧,没想到点儿这么背。”
安城山并不小,没想到随便找到的一处山洞,就是那伙流寇的聚集地。
陈宏大抵也是同样的想法,表情更严肃了几分,亦不再托大。
将身后大刀抽出,雪亮的刀刃折射出摄人的寒芒。
以武功勘祸乱。
这话可不只是说说这么简单。
野夫路见不平处,磨损心中万古刀。
哪怕对方人多势众,若是真要战,他陈宏也没有犯怂的道理!
然而。
扑通!!!
几个穿着破布衣服的汉子从洞口外的斜坡冲下后,在隔着张宁两人还有一段距离的泥草地上整齐的滑跪。
那力度,看着膝盖就疼。
“大人饶命!”
“大人,我们知罪了!请把我们抓走吧!”
张宁:???
陈宏:???
算上已经丧失战斗力在那里哀嚎的哨兵,一共十来人,面对张宁和陈宏两人不战而降。
甚至主动要求他们将自己一群人全部抓走。
这是什么很新奇的玩法吗?
能够啸聚山林,占山为匪之人,多半都是有些血性的。
若不是敢打敢杀,怎么可能从闹灾的河东一带,拼抢到京城脚下。
可是......
看着面前这些不断磕头认罪的蟊贼,张宁实在无法将他们和“有血性”三个字联系到一起。
“小心有诈。”
他嘴唇动了动,低声提醒了一句,站在旁边的陈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然后,张宁伸手指了指那群蟊贼中长得最老实的一个短发汉子,道:
“你,就你来说,是怎么回事。”
说这番话的时候,张宁总有种上辈子打游戏时对着对面五人大喊“你们五个已经被我一人包围了!”的既视感。
太特么违和了。
被张宁指中的蟊贼打了个哆嗦,眼神惊慌茫然又无措。
大概语言组织能力不是很强,又或许是太过紧张,他青紫色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接着便用头在地上“哐哐”撞了起来。
过了好半天,这家伙才终于结结巴巴的开口。
“大......大人,我等原本在河东一带行剪径之事谋生,结果为妖物所逐,那伙人化成我等样貌,要砍杀我等,随之不去......
又听闻天子脚下得八方神佛庇佑,妖魔不得侵入,一时昏了头,这才出了这昏招,到长安城外的安城山避灾。”
说到最后,这人的声音已经完全颤抖变形。
“东土大唐......竟也有妖物作祟?”
张宁一时有些惊疑不定。
而陈宏的关注点显然和张宁不同,他提着大刀,厉声呵道:
“你们这帮为祸一方的蟊贼还有理了?不管扯出什么鬼神由头,山匪剪径,按我大唐律法,当斩!”
本以为这些蟊贼闻言多少会有所畏惧,然而陈宏却是想错了。
他们非但不避,眼中反而流露出几分解脱的光芒。
“我等知罪,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