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迅速对着风刮来的方向摆好了架势。
然而。
什么也没有发生。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此时的张宁宛如一只惊弓之鸟,对周围环境的一丝微小变化都会做出应激反应。
“这狗日的沙僧......”
骂娘骂到一半。
轰!
如深水鱼雷炸响!
水浪冲天而起,溅出冰冷浑浊的浪珠,红发恶鬼脸的河妖从浪花中冲出!
不在东南西北任何一个方向,而是在河底。
方才的阴风也只是声东击西。
法杖当头抡下,带起的呼呼风声甚至压过了流沙河上方原本朔风凛冽的声音。
这一杖若是打实了,张宁肯定自己的脑子绝对会炸开,其中的脑浆也会撒在周围的河水之中,斑斓四溅。
而且他两脚立于九只骷髅头上,像之前一样用斩龙刀格挡然后后退的下场便是跌入河水,被流沙吞没。
退无可退。
那就只有背水一战。
脑海中回忆起当初在长安城时,在演武场挥刀的感觉。
以前,两刀是极限。
有真元帮助的情况下,挥出第三刀不难,并且威力绝对会比没有真元时挥出的第三刀强得多。
可现在张宁要解决的问题在于,如何在没有前两刀作为铺垫的情况下,直接挥出第三刀。
不光是【一刀斩】,几乎绝大多数刀功,都讲究“狠厉”两个字。
对别人狠,更是对自己狠。
狠起来,能斩天地,敢叫日月换新天。
狠起来,能弑鬼神,白骨如山鸟惊飞。
【一刀斩】一刀能比一刀强,也是因此。
在胸腔中情绪的铺垫积累下,趁势而击,让发挥出的威力达到肉体强度的上限。
面对河妖这一杖,张宁如今的第一刀和第二刀都不可能挡下。
可想要在没有情绪铺垫的情况下直接挥出第三刀,难比登天。
双眼已经渗出血丝,浑身爬满了狰狞的血管,张宁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恐怖的状态。
横刀,格挡。
简简单单的架势。
难又怎样?
做不到就得死!
此时,他丹田处的真元正在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燃烧。
现在一息功夫烧掉的真元至少是以前十倍!
本就所剩无几的真元很快被烧光,可腹部的压榨还在继续。
旋转的玲珑内丹慢慢褪去了色彩,逐渐变为了黑色。
铛!
法杖撞上黑刀,撞击声有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胀,头脑发昏。
河妖吃了一惊,显然没想明白张宁为何会突然爆发如此恐怖的怪力。
打死他也想不到的是,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黑刀在和法杖接触后被微微弹起,然后很快,重新压下。
第四刀!
巨大的冲击毫无保留的打在河妖手上的法杖上,这一次却是张宁主动出击。
红发身影轰入河底,只听得一阵沉闷响声,水流被溅起十余丈。
数息之后,冰冰凉凉的水珠砸在张宁身上,骷髅串成的小舟顺着水流飞驰而去,周围再无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