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你对自己的失忆症状,好像并不感到焦虑。”
说话间,他那双蓝色眸子,一瞬不瞬的观察着伤者的每一丝表情。
“哦,”伤员环看面前几人,他们都在好奇的望向自己。
慢慢的,他支撑着坐起身,闭眼几秒后,语气平静的开口:
“这位警官已经讲过事故的经过……,我后脑处不时抽搐的疼痛、眩晕、以及轻微的呕吐感。”
“嗯,如果我没猜错,您大概率是他的乘客。”
伤者对帕特里克说出自己的猜测,说完后他转向李大力,对车夫摆摆手。
“从这位小哥的表现……看得出来,这次事故不怪你。”
接着,不等面露感激的车夫开口,他又回头继续。
“综合以上情形,我判断,我应该是摔到脑部,因为脑震荡而引发的暂时性失忆。”
“就目前的自我感觉判断,这失忆症状应该比较严重。”
稍顿片刻,他对几人语气平淡的说:“不过,我认为过度焦虑于事无补,只会让我的状况,更加雪上加霜,你说对吗?医生。”
待他说完,屋里其余几人视线交错,一时竟无人开口。
“哈哈,好吧,好吧。”罗汉相警官呵呵的笑几声,继续开口说,“不管怎样,人没事就好,呵呵。”
“可不管怎样,你总是要有个身份的,另外,这几天医院的花销……”。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眼神期待的看着伤者。
他的心里却在嘀咕:倒霉,但愿这几日医院的费用,别落到自己身上。
魔都的警察,明面上收入并不高,普通巡捕,每月薪水只有七元钱,如果一家有四五口人,这点钱,用来养家糊口都很勉强。
当然,他作为警官,是不会靠巡捕房薪水度日的。
今天这种案子,要不是这洋人一力要求,怎么可能送到这种顶级的洋医院?
最要命的是,这里不仅花费高,还没办法赖账。
这会儿,他的态度如此和蔼,也是有原因的,刚才在检查伤者的衣物,想要找些身份线索时。
洋人帕特里克,就几次有意无意的对他说,这人的服装和腕表全都价格不菲;就差明说这不是个普通人了。
要不是他这些话,和他一直盯着自己,他早像以前一样,直接打开公文箱检查了。
以检查的名义捞点油水,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今天这事牵扯到洋人,现在,人还在洋人医院里面,实在是要留几分面子的。
更何况,这事还带着自家侄儿,看来是甩勿脱个了。
看下身上的病号服,伤员开口问:“我身上可有其他物件?”
听他问的直接,警官顿了下,回头对身边的车夫示意。
小伙子会意的弯腰,从地下拎起个公文箱,箱子提手上还带着个缠手带。
车夫把箱子递到他面前:“这只箱子,一直绑在你的腕子上。”
伤员看箱上有个精致的小锁,略一迟疑,他抬头望向警官。
警官对他呵呵笑着,翻过手掌,亮出一串钥匙、一只手表。
“这是装在你衣服里的,是不是合用的钥匙,也没人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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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众人已经离开,看着打开的公文箱,伤者再次拿起里面的物件,一件件的仔细查看。
这里唯一能证明身份的,是一个小皮夹,里面有几张同样的名片,这些名片,似乎证明了,谁是这公文箱的主人。
花旗国·哥谭市·信使侦探社
佑民·李
Leslie
……
“你好,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