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花子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位李佑民‘大侦探’,和那顾向佛到底有什么牵扯,怎么就突然推荐他参与破案?
这个案子,看不出有什么油水,边上这酸记者,也不像个有身份的。
顾向佛面相慈善,内里精明,不知今天的葫芦里,想要卖什么药。
不说刘花子的想法,顾向佛更是心中懊恼,后悔自己这几日公务太多,疏忽了这事。
只要他早两天吩咐下去,在街上刮出来个小蟊贼,实在不要太简单。
那天在医院,听那个洋大夫…帕特里克提醒,本已经想要寻机交好此人,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一时大意,却错过了。
今天被对方提起,难免失了先手,不由让他有几分懊悔。
“没问题,李先生”,顾向佛收拾心情,满口承诺,“您放心,这些事都好办,很快就能给您办好。”
见他答应的痛快,李佑民也不再等待,随着刘花子进入发案房间。
这是间魔都常见的、二层二开间格局的房屋。
一层是厨房和佣人间,二层两间房,母女两人住一间,另外一间空着没有租客。
失窃案就发生在母女俩的房内。
房内进门处有一架双人床,门对面有个绣台,绣台靠在窗户前,正是刘寡妇日常做女工的地方。
绣台右手边,靠墙是个两层的亮格柜,上面层叠的堆着不少完工、未完工的绣品,看得出,这妇人日常的活计应该是不少。
绣台左手边墙角,原本被各种布料盖着的樟木箱,这会儿大敞开箱盖,箱里整齐的衣被,被乱糟糟的翻起,散堆在那边。
“两封大洋,原先就藏在这个箱子里……”。
刘花子伸手指着箱子示意。
“七天前,房主母女去金山回娘家探亲,前天回来后,一进屋就看见这衣箱被人打开,房主马上查看,发现藏在箱子里的一百大洋已经不见。”
“当时报警了吗?”李佑民问。
“先生……”,邵记者开口插话,“我当日从杂志社收工回家,听见刘女士在屋里哭泣,就过来探望,当知道钱财失窃后,当时就向街上的巡捕报案。”
“翌日又去捕房报案,到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
说着,还故意斜眼看向警官。
李佑民看四、五人挤在的屋里,忍不住叹气道:“看样子,是不用再做现场勘探了。”
“屋主在哪里?可以请过来吗?”
没过多久,门口走进个三十左右的妇人,见她虽已不再年轻,却依然身形婀娜,体态纤细,肌肤白皙细腻,面容温婉,自有种江南女子的动人风韵。
众人看见,都不由心内艳羡,再看向邵记者,都理解他为何上下奔走,大献殷勤了。
“刘女士,当日你回家时,房门可有异样?”
“没有发现异样。”
毕竟是能独立支撑母女生活的,她虽然神情略显紧张,却还能先努力回想后,才认真的作答。
“你进屋后,是怎么发现失窃的?当时的箱盖是打开的吗?”
“不,没有……”,刘女士顿了一瞬,才详细解释,“我们进屋后,先放下包裹,又给囡囡倒水喝过后,才看见原来箱盖上的绣品要掉地上了。”
“我过去整理,感觉不对,打开箱子查看,才发现的……”。
说到这里,她美丽的脸上,有种浓浓的悲戚,让人看的心疼,邵记者忙凑过去压低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