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儿听见这种油腻的声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扭头绕过翠环一看,竟然是太子府崔管家那货。
真是倒霉,怎么在这个时候遇到那个滑不溜手色胆包天的老家伙!
叶澜儿拉起翠环的手,坚决不想跟这个崔管家有过多的交集。
之前浪费在他手里的小金猪还心疼着呢,再跟他多说两句,备不住刚刚到手的银子都能让他给骗去。
明明自己富得流油但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吃拿卡要,这种没底线的贪婪货色,叶澜儿深深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崔管事主要负责太子府里采买事宜,占着个极大的肥差。
中饱私囊了十几年,存了不少的私财,还在府外置办了宅子,比一般京官还有钱。
男人一旦有了钱,就如同女人穿上了高跟鞋,不自觉的都会前凸后翘,趾高气昂。
崔管事在太子府里还勉强能够夹着尾巴做人,出了太子府,他就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个奴才,而把自己当做响当当的人物了。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
自己可是太子府手握大权的堂堂管事,怎么不能抵得上个四品五品的。
有了这样的指导思想,崔管事在外行事便能有多摆谱,就有多摆谱,心态上把自己看的高人一等,简直要比太子爷还威风。
比如现在,他身上穿着的是云锦做的罩衫,脚上蹬着的是描金的皂靴,身边跟着足足五个小厮。
不知道他底细的,还真的会误认为是个四五品的京官。
他眼瞅着叶澜儿要走,大手一挥,手底下的小厮便冲了过去,将叶澜儿给团团围住。
而后他迈着八字步,不急不慢缓缓地走到了叶澜儿跟前,笑嘻嘻的打量着她。
本来叶澜儿带着帷帽,是不容易被看清面貌的,但是崔管事本来对她念念不忘,几乎每天睡觉都要在头脑中描摹一遍她的容貌,再加上看到翠环跟在她身边,一下子就确认了她的身份。
打量了一会儿,觉得隔着一层纱巾看的不过瘾,伸手就要将叶澜儿帷帽上的轻纱给掀起来。
叶澜儿往后一闪,握紧拳头,心中怒骂:这个老色鬼!
真恨不得把他的手给剁了去!
翠环也被崔管事这种轻薄的举动给激怒了,叶澜儿虽然说身份上只是个姬妾而已,但她可是睿王慕容恪的姬妾,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碰的。
崔管事这个癞蛤蟆,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妄想天鹅肉!
翠环瞪圆了眼睛,气势汹汹地挡在叶澜儿面前,怒视着眼前那个肥腻的老男人:“崔管事!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姑娘要回府了,你拦我们做什么!”
崔管事的脸皮完全是城墙做的,他咂么咂么嘴,嘿嘿笑着:“叶姑娘,你说呢,你说我做什么?还记得那日在王府,你是怎么对我的?”
叶澜儿真是无语。
自己不过是扶了他一把,塞了他几块金子,暗示了一下下,怎么,这就算是签了卖身契了还是怎么的!
她环顾四周,之间那五个粗壮结实的小厮将自己和翠环围住,不留一丝可供逃走的缝隙。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跟他争辩,无异于那个睡前故事狼和小羊。
无论小羊多有道理,狼总会找到理由吃掉它。
所以最明智的办法是:尽快想办法逃走。
于是叶澜儿伸手拉了拉翠环,想提醒她,现在不要说废话了,留着力气,大喊救命吧!
有人来围观,有人来插手,这个崔管家才不会肆无忌惮。
但是翠环没有领会到叶澜儿的暗示,崔管家却狡猾的发现了叶澜儿的意图。
他没有再给叶澜儿机会,一个眼神示意,五个小厮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麻袋,将叶澜儿兜头一套,背在身上就跑。
翠环惊恐的尖叫起来,随后也被套了起来,捆着拖走了。
叶澜儿什么也看不到,天旋地转的,不知道七拐八拐地到了个什么地方,然后就被像个真正的麻袋一样扔了下去。
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叶澜儿挣扎着从麻袋里钻出来,发现自己被锁在一间柴房里。
叶澜儿趴在门上向外张望,只见这里似乎是一个小四合院。院里守着的,就是把自己掳进来的那五个小厮。
不一会儿,崔管家从外面回来,又领了四五个丫头,他喘着粗气指挥:“快点给我装饰地亮堂的,老子今晚上要入洞房!”
叶澜儿心里咯噔一下,没有想到这个崔管事竟然来真的。
他真是脑子被猪顶了,如此色胆包天!
自己怎么说也是睿王爷的女人呀,他说抢就抢了?
还特么入洞房,就你那个死猪样的,能不能行还是两说呢!
叶澜儿气的坐在了地上,遇到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衰人,真是无语又无奈。
说到这个洞房,叶澜儿又不知不觉得想起了那个早早跟自己的血肉溶在一起的情人蛊。
只要跟人睡一下,这个情人蛊就没有了。
而那个人则会因为情人蛊而痛苦地死去。
这是叶澜儿摆脱情人蛊,过上正常人生活的唯一途径。
而那个崔管事本就是个恶徒,死于非命对他而言是死得其所,对叶澜儿来说他无疑是最佳甩锅对象。
可是,一想到那个脑满肠肥的崔管事,叶澜儿真的情愿自己一辈子都不能与人享鱼水之欢。
叶澜儿气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欲哭无泪。
也不知道,自己长时间不回去,慕容恪能不能发现。
他发现了之后,会不会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