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张启灵流鼻血之后,剩下的补药就再也没有上过桌子,但买都买了,也不能浪费啊!
浪费粮食可耻!
解雨臣有点懵。
转头用一种极其疑惑的目光看着鹤云程,想要他为自己解释解释。
鹤云程在心里回想了无数件伤心的事情,才憋住笑。
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神,打着哈哈,道:
“好东西,都是好东西,你就放心吃吧,保证你明天活蹦乱跳。”
解雨臣眨眨眼,敏锐的察觉到饭桌上不寻常的气氛,轻轻的‘哦’了一声,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先生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吃完饭。
解一来接解雨臣。
三人站在家门口注视着那辆黑色的车渐渐远去,成为一个模糊的小点消失在黑夜中。
黑瞎子伸了一个懒腰,“小解当家今天这场戏还真是有点看头,好一出苦肉计,就是票价有点贵了。”
意味深长的话语带着一点微妙的嘲讽,落在旁边两人的耳朵里。
张启灵转头看他,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
而鹤云程则是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夜色笼罩在他的周身。
身上的那点红更加耀眼,将本就俊美的脸凸显得越发糜艳凄白。
给人一种几乎能看到苍白脸皮之下流动的血液的错觉。
他不甚在意的挑眉:“苦肉计也得用在对自己心软的人身上,小孩子嘛,左右不过十几年,他要,给他便是了。”
活得太久了,时间流逝也成了一串无用的数字记录。
短短十几载,多一点乐子但也无所谓。
黑瞎子不置可否,左右看看两人,突然伸手勾住他们两人的肩膀,笑道:
“栽了个哑巴,赔上个毒药,现在可就只剩下瞎子我这么一个孤家寡人了,俗话说得好,真正的高手都是寂寞的,但还有一句话也道,高处不胜寒。”
他顿了顿,脸上还是那股吊儿郎当的笑,道:
“哎!你们说我要不要也去找个九门的小孩玩玩,霍家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瞎子我一看就知道这丫头是个出手大方的。”
他比两人都要高一点,勾住他们肩膀的时候,微微弓着身子。
配上那抹无时无刻挂在脸上的笑意,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气质。
鹤云程转头看他,当着他的面翻一个白眼,道:
“那丫头算个数都要掰手指头,你想骗人家糖葫芦就直说。”
黑瞎子也不生气,微微挑眉,道:“这都被你发现了?啧,确实馋这一口了,明天去搞点回来解个馋。”
鹤云程笑了笑。
夜色昏沉,一阵冷风吹过,吹起身上的鸡皮疙瘩。
他突然看向旁边的两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喝酒,喝不喝?”
黑瞎子先是一愣,随即第一个响应号召,低沉的嗓音拖腔拖调。
“喝!现在就喝!既然鹤老板都开口了,那里有不喝的道理!你说是不是,哑巴?”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张启灵的腰身。
张启灵平静的注视着两人,轻轻点点头,吐出一个字。
“喝。”
鹤云程笑了,扯着两人进入院子,从房间里面拿出了自己泡的药酒放在石桌上,一人一坛。
“今天不喝完,谁都不准走。”
鹤云程拎着坛子口边缘,和对面两人轻轻一碰,坛子之间发出闷沉的响声。
“喝!”
今晚月色朦胧,烈酒入喉。
解家的人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解雨臣多聪明一个小孩啊……
他难道会猜不出来只要他站在鹤云程的面前,那么身上的血腥气根本就是避无可避吗?
他当然是知道的。
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
又或者是刚才在房间里面的对话,便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场博弈。
鹤云程的保证便是他这场好戏的唯一目的。
结果显而易见,他赢了,他的目的达到了。
至于受的伤……区区策略本就是获得利益的手段。
而鹤云程的心软便是他这场策略的根本依据。
他说过了……他了解鹤云程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而鹤云程不知道吗?
鹤云程当然知道。
但他还是输了。
看着对面抱着坛子脸色红晕,双眼迷离的张启灵。
鹤云程和黑瞎子默契对视一笑。
随即他狠狠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心道:又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好一个解雨臣,好一个解家家主,不愧是九门棋通天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