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我还有用,你就开到车库门口停着就行,省得我再倒腾一趟,麻烦,放心,你家当家知道。”
说罢,他转头看向副驾驶上的小男孩,冲他挑了挑眉。
“还傻愣着干啥,没听见人家要开车进库了,麻溜儿下来吧。”
伙计也往车里看了一眼,看到是个不认识的小孩,也没多问,笑着说:
“鹤爷,您这说得,您要用啥,东家能不清楚嘛!”
鹤云程轻笑几声,不置可否,又道:“后备箱里还有个行李箱,是这小孩的,等会儿你直接给送到你东家那边去,他知道怎么安排。”
“好嘞,爷!”
伙计应了一声,钻进车里,开着车往解家车库驶去。
小男孩站在解家大院门口,眼神随意地扫过渐渐远去的车辆,然后落在眼前这高大的门院上。
他在西北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气派的院门,就连那癞头咕子都没法比。
他知道这房子肯定不便宜,更何况还是在北京城呢。
小男孩垂下眼眸。
看来那鹤顶红说得都是真的,这解老板果然是个顶顶有钱的。
而鹤云程走到男孩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走吧,进去见老板了。”
解雨臣正在院子里面插花,这是他跟着他师父二月红学的修身养性的方法。
二月红是个风雅的人,平日就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按他的话来说,找点事情来做,时间也可以过的快一点。
解雨臣每天跟在他的身边练功,也对摆弄花草这事产生了点兴趣。
左右打发时间罢了。
解一走到他旁边说了几句话。
他点点头,下一秒就远远的就看见先生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
即便那个小男孩扎着马尾,但长相没有丝毫的女气,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的性别,不像他……
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解雨臣动作顿了一秒。
将手中的剪刀放在石桌上,默默注视着两人走到自己面前。
小男孩压根儿没想到鹤云程说的老板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瞧着鹤云程领着自己在那少年跟前停下,还当这是老板的儿子呢。
小男孩儿偷偷摸摸躲在鹤云程身后,打量着解雨臣,心道:老板儿子这张脸可真有点儿意思。
‘金相玉质的翩翩少年’一下子就有了具体模样。
这人就算是搁在春月楼,那也肯定是个头牌啊。
至于他自己嘛,就是给那头牌姑娘跑腿打杂的小丫鬟。
横竖上下左右前后,反正不管怎么着,都是个打工的命。
但他倒是很少见男孩子穿粉红衬衫,不过这小老板穿着还挺好看的。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跟长得好看的人玩儿。
解雨臣注视着藏在自家先生身后的小男孩。
一不小心和他偷瞄自己的小眼神对个正着。
随意地移开目光,看向鹤云程,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仿佛在问:这是从哪儿找来的?
而鹤云程只是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把身后的人揪到跟前。
稍稍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后背,乐呵着说:
“躲我后面干啥呢,难道是想在我背后画小王八诅咒我不成?赶紧的,给老板介绍介绍你自己,什么名,几岁了,展示展示你的本事,抱紧老板的大金腿。”
一番话语虽然带着几分戏谑,但也提醒着男孩接下来要做的事。
解雨臣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面前的红色身影。
用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两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淡淡的笑容。
眼前这个俊俏少年居然就是老板,开什么国际玩笑?
小男孩一边在心里不可置信的咆哮,一边战战兢兢地承受着解雨臣的目光。
难以言喻的紧张感涌上心头,害得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喉咙也跟着滚动了一下。
真是怪了……
明明刚才面对道上赫赫有名的鹤顶红时都没这么紧张。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老板。
却给自己带来了无法形容的压力,让他感觉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不过小男孩心里也明白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西北那边回不去了,他只能抓住眼前的少年。
“老板好,我叫……我叫刘丧,今年十二岁,是从西北癞头咕子那边过来的,听说老板需要一个耳力好的伙计,我耳朵好使,应该可以帮到老板。”
“你说你耳朵好使,怎么证明?”解雨臣淡淡的问道。
听到他质疑自己的能力,刘丧鼓起勇气和他对视,犹豫片刻,咬咬牙还是说道:
“我从小耳朵就好使,感知力比别人都强,甚至每个人的心跳声落在我的耳朵里面都是不一样的。”
这倒是让解雨臣来了一点兴趣,冲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一个动作让刘丧的勇气加倍。
他盯着解雨臣,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耳机举起来,向他示意,说道:
“比如老板您的心跳,从您看到我的第一眼开始,就变得很快,人只有在情绪激动或者剧烈运动导致交感神经兴奋,或者贫血,心律失常,过度紧张这几种情况才会导致心跳加快,但是我看老板您刚才也没有什么剧烈运动。”
刘丧歪歪脑袋,打量着解雨臣,见他面色红润,不像是有病的模样。
但是他的心跳直到现在依旧很快。
刘丧眼里划过一丝不解,问道:“老板,您是在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