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段确实挺无聊,精彩的地方在后面。”姚名成环顾四周左右,待到确定附近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动静以后。
他才将躺椅移近李易清那边,开始小声为她讲解戏文内容。
“琵琶记故事讲的是一个叫蔡伯喈的书生考中状元后,被强留在京城中迎娶当朝宰相女儿。
此乃皇帝所下圣旨,蔡伯喈几度推辞无果,最终只得留在京城中。
后来他在家乡的父母和妻子遭遇旱灾,中间因为种种原因,蔡伯喈始终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
等他父母都死了以后,他的妻子靠着一路弹唱琵琶乞讨走到京城,与他相认。最后丞相了解事情原委,放他回去与妻子团聚。”
“那这故事……到底好在哪,那书生一开始怎么不表明他已有婚配的事情……说到底不还是贪恋权势富贵。”
李易清对此人物持不屑态度,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故事中最大的漏洞。
然而姚名成却是持截然相反态度。
“大概是皇帝未曾想过他已有婚配,故而直接下旨赐婚他和丞相之女。这种情况下,倘若他表明家中妻子存在,无法遵旨,置当朝天子颜面于何地?
又或是,他表明家中妻子存在,皇帝让他娶丞相女为正妻,改发妻为妾……也不成,这样一来他就彻底成了背信弃义之徒。”
“嗯……”李易清皱着眉毛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那便怪前朝皇帝昏庸无能,下达圣旨前如此草率,都不搞清楚事情状况。”
“或许吧,千人看戏,千般看法,只要能从戏中看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好。”姚名成口中发出感慨道。
他只叹这蔡伯喈自始至终都未被权势富贵遮了眼,仍记家中父母娘子。
即便他在面对这股权势之时表现的有些懦弱,不敢强力抗争到底,依旧是瑕不掩瑜。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话说,姚名成到现在总共看了那么多部戏曲,他发现这些戏文内容中经常会有书生高中状元情节的发生。
或是父母为儿子积德行善,使其有机会高中状元,或是书生高中状元以后,与自己心爱之人幸福终生,亦或是像这蔡伯喈一样……
这种状元戏的存在,到底有何意义呢?
姚名成实在不理解其中意义何在,戏文里的主角动辄高中状元,金榜题名,到现在出来的“状元”人物。
纵使没有一百,也差不多到八十之数了。
他们整个大宋朝建立至今,才出过多少个状元?他们就敢这么创作状元戏文。
姚名成那被李易清带偏了的思绪,莫名其妙转至此处,不禁使他眉头紧锁,嘴唇发干。
阵阵倒吸凉气所发轻微“嘶”声传出。
不解,不理解,实在是不能让他理解啊!这样做难道不会误导那些普通的看戏听众吗?
“怎么了?这戏演的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一直在旁边皱眉头。”
李易清这时注意到他脸上异样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姚名成果断摇头搪塞。
对准整个状元戏曲类发出质疑,他目前还没做好被那些戏迷口水淹死的准备。
哎,也怪自己,没事想这么多干什么,看戏听戏不就行。
想到这,姚名成无奈摇头叹气。
伸手抓起第二把干果零食,伴着温热茶水饮下……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