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灵气如波涛般在指内汹涌翻涌,指尖传来阵阵仿若钢钎穿刺的剧痛。
吴求索额头汗珠滚滚而下,表情略显扭曲。
紧咬牙关,吴求索心中暗自鼓劲:身为修武之人,连这般痛楚都忍受不了,还能忍受什么?
今日之痛,不过是玄修大道上的一段小经历罢了。
家族衰败已久,自己乃是唯一的后裔。
日后的千难万险,都得一步一步亲自踏过,一处一处上下求索。
倘若此时便心生畏惧,不如现在就回船舱里睡下,一辈子做那任人驱使打骂的水手算了。
想到此处,吴求索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豪迈之气,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原本微微颤抖的手掌,也重新变得平静如水。
方才那几乎无法忍受的钻心之痛,在强大的意志力面前,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
夜风依旧凛冽,皎月缓缓东移,万籁俱寂,时空仿若静止一般。
寂静之中,吴求索猛然睁开双眼,双眸之中爆射出两道精芒,紧接着身形一纵,右掌五指猛地聚成虎爪,朝着面前的树墩狠狠抓去。
五指在空中划过一道若有若无的无形气劲,伴随着木头断裂之声,些许木屑飞溅而出。
树墩之上,大块树皮被抓成碎片,五道浅浅的指印清晰可见。
这一击,起码具备碎石裂骨手第三层的威力。
望着树墩,吴求索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随即重新蓄力,再次朝着树墩猛攻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东边天际已悄然泛起微微亮光。
吴求索查看着面前那残破不堪、树皮全无的树墩,又瞧了瞧自己满是伤口的双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康福医馆走去。
察克与伊恩二人忙碌了一夜,不但将新鲜血液妥善储存,还把地窖收拾得干干净净,这让吴求索甚是满意。
“小爷,您的手?”望着吴求索察克鲜血淋漓的双手,察克吸了口冷气,有些错愕地问道。
“没什么,你们来帮我简单包扎一下。”吴求索苦笑着将双臂放在桌上,示意伊恩拿绷带来。
二人将药找来,一细看才知,吴求索的双掌之中已扎了无数木刺,用镊子一一取出,竟足足有二十多根。
取木刺的过程中,吴求索始终一声不吭,仿佛没有痛觉一般。
直到察克用酒精为伤口消毒,他才终于眉头紧皱,抽搐了一下嘴角,发出轻轻的一嘶。
这般情景,饶是见多了世事的察克也不禁心中惊叹,向吴求索投去极为崇敬的目光。
“小爷,如您这般的天人,原先别说见过,小人连听过都没有听过。”察克竖了个大拇指,赞叹道。
伊恩亦是在旁点头,脸上尽是对吴求索的敬佩之色。
听了这话,吴求索虽然嘴上没有回答,但心中却是颇为受用。
“行了行了,你俩也忙了整整一夜了,早些休息,我也要回去了。”
吴求索活动了一番满是绷带的手掌,揣了几瓶血液,又问察克要了些许银币,独自返回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