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般嘲讽,格雷福斯气得脑袋一阵发胀。
可纵有满腔怒火,也只能吹胡子瞪眼,将这怒火咽回腹中。
“小子,我们老大说了,只要你能开口,老老实实地把你那同伙的下落说出来,我们就立马就放了你,还会给你水喝。”
听到这话,格雷福斯吐出一口干燥灼热的气息,心中暗自思忖。
你们当我是蠢货吗?若是真让你们抓住托比厄斯,那可就彻底完了。
见格雷福斯依旧不愿透露任何消息,两名手下喝光了酒,抓了把瓜子,搬来两只小凳,满脸不在乎地坐在甲板上。
显然,他们是打算和格雷福斯继续耗下去。
夜色渐浓,仿若一块沉重的黑幕缓缓压下。
码头东侧一处偏僻的海岸上,一艘游艇缓缓驶来,于无人知晓之中,悄然隐入芦苇荡里。
游艇之中走出一位衣着华丽、头戴礼帽的少年,正是托比厄斯。
在夜幕的掩护下,他敏捷地攀上一处较高的山丘,而后取出单筒望远镜,朝着码头方向遥望而去。
片刻之后,他便在码头上一艘最大的渔船左侧,发现了被吊在船舷之下的格雷福斯。
“这小子,竟然被抓到这里了。瞧他那模样,好像还受了不少罪。”
望着被麻绳吊着、连动弹力气都没有的格雷福斯,托比厄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心酸。
心酸过后,又对自己这位同伙又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仔细观察一番,渔船甲板上,始终坐着两个看守格雷福斯的喽啰。
渔船二层,一群人在舱房中守着一副棺材,哀悼缅怀,不时有人到甲板上透风。
这般人来人往的情形,颇有些棘手。
如果从正面攻上甲板,极容易陷入寡不敌众的困境,仅凭托比厄斯一人,绝无半点胜算。
若是从水下悄悄游过去,虽然隐蔽性强得多,但托比厄斯却又不会游泳,恐怕还没到地方就被淹死了。
思虑良久,托比厄斯决定到码头上去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找到那个身背多兰剑的红袍少年。
若是两人联手解救格雷福斯,显然要比一人独自蛮干合理得多。
托比厄斯并不知晓红袍少年的名字。
不过在三天前几人一同行动之时,他曾听到过红袍少年叫过跟班的名字——察克。
只要先找到察克,就能找到红袍少年。
酒馆之中,觥筹交错,水手们正赌得热火朝天。
此处,正是打探消息的绝佳之地。
对于这些滥赌的水手们来说,托比厄斯的赌技简直如同降维打击。
没花费多少功夫,他便从一位输急眼的赌徒那里,不动声色地套出了康福医馆的位置。
医馆已经歇业,察克本不想去开门,
但从窗户中看到来者是托比厄斯,一番犹豫之下,还是开了门。
问清缘由之后,察克便将托比厄斯引见给了吴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