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右侧的一处石墩后面,倪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暗暗观察街上战况。
片刻之前,倪虎刚一听到枪响。
便当机立断地拉过身前之人,将其当作肉盾护住自身。
如果一个人当肉盾还不够,那就再拉来一个,叠成个加厚肉盾。
靠着这种卑劣手段,在托比厄斯与格雷福斯的双重夹击下,倪虎竟仅仅受了点轻微擦伤。
然而他手下的喽啰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几分钟前,还好好的二十多个活人,现在已大多成了死尸残废,转瞬之间就倒下了四分之三。
此时,托比厄斯大口喘气,已无力继续发动攻击。
格雷福斯也正在略显匆忙地换弹。
他所持的这把单管泵动式霰弹枪,虽威力巨大,但换弹速度极慢。
真可谓狂按扳机一时爽,更换子弹火葬场。
方才开火时一味倾泻子弹,如今没将对方全部击毙,换弹时便显得颇为狼狈。
倪虎怎会放过这等天赐良机,当下暴喝一声。
冲着剩下还能动弹的三五个喽啰一挥手,持刀向着托比厄斯猛扑。
“先宰那个玩牌的!”
“弄死那个戴帽子的,再解决另一个!”
柿子要挑软的捏,团战要找脆皮切。
倪虎带人直奔托比厄斯而去,连格雷福斯看都没看一眼。
此时的格雷福斯距离托比厄斯大概有三十多米。
一个位于街道左侧,一个在街道右侧。
已然脱离了霰弹枪的最佳杀伤范围。
若托比厄斯就这般被砍杀当场,那格雷福斯即便杀光倪虎一伙,亦是于事无补。
见此情形,格雷福斯深吸一口凉气,提着霰弹枪,拔腿就朝着同伴奔去。
一边狂奔,一边口中张狂挑衅。
他声称和倪虎母亲进行过深入交流,试图为托比厄斯引开火力。
“喂!我的乖儿子!你有种冲我来啊!欺负一个玩牌的赌鬼,算什么臭鱼烂虾!”
倪虎狰狞一笑,只把格雷福斯的话当作耳边风。
脚下猛地一个箭步跨出,与托比厄斯之间的距离急剧缩短。
转瞬,便来到了七步之内!
紧紧盯着托比厄斯帽檐下的脖颈,倪虎眼中凶光毕露。
抬臂、挥刀、下劈,动作一气呵成,毫无阻滞。
寒光在半空急速闪过,距离托比厄斯愈来愈近。
六米、五米、四米……
眼见倪虎就要将托比厄斯的脑袋斩落,格雷福斯急火攻心。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心下一横,朝着倪虎疯狂扣动扳机。
弹片仿若横向飘落的骤雨,远远地将倪虎全身笼罩在其中。
由于距离不够近,弹片越飞越是疲软。
打至倪虎身上时,杀伤力已大不如前。
只是把倪虎打得一个趔趄,手中高举的砍刀,也只微微迟缓了些许。
不少飞溅的弹片,将倪虎的外衣撕扯成了布条纵横、支离破碎的模样。
从而显露出外衣下的贴身衣物。
那竟是一件白蟒皮布甲!
正因为有了这件护甲的保护,方才那些弹片,并未对倪虎造成太大损伤。
倪虎以刀尖撑地,旋即又站直身子,再次朝着托比厄斯扑去。
格雷福斯暗叫不妙,狠狠一咬牙,却没了再度开枪的胆量。
倪虎与托比厄斯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