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年仅十岁,便已一只脚踏入了武者门槛。
时至今日,他的灵性与灵气正在逐步恢复。
估计不久之后,就能恢复到诅咒前的水平。
到那时,便是凝结灵晶的最佳时机。
深思熟虑之后,吴求索决定先在码头停留些时日。
待灵性、灵气完全恢复至原先水平后,再回加蓝岛,专心凝结灵晶。
漂泊在外的游子,出人头地之后衣锦还乡,此乃人之常情。
与家乡阔别两年的他,实在太想回去看看了。
以至于到了魂牵梦绕、难以安心的地步。
当得到吴求索过些日子就要离开的消息后,察克眼中的光芒,顿时黯淡了几分。
谁不知道,吴求索如今是码头上最有权势之人。
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大树底下好乘凉。
察克跟着吴求索,牢牢掌管了济生堂不说,还仗着吴求索的余威,俨然成了码头上的二号人物。
任谁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察爷!”
如今这棵大树要走,察克顿时如丧考妣,当场就抱住吴求索的大腿,哭了起来。
“小爷啊小爷,您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察克也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模样甚是凄凉哀伤。
吴求索十分嫌弃地撇了撇嘴,连忙把腿抽了出来。
男男授受不亲,况且察克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瘪黄瓜,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我走之后,你就继续当你的医馆老板。记住,要做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还有,别老用放血疗法和截肢疗法,那玩意儿不是人受得了的。”
察克抹着眼泪,喉咙哽咽地哀求道:“小爷,要不您别走了?我给您当一辈子牛马。”
“行了行了,别聒噪了。我如果有空,会回来看看的。”
刚从察克的胡搅蛮缠中脱出身来,吴求索还没喘两口气,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兰。
今日她打扮得极为漂亮。
略施粉黛,淡雅的妆容,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那充满灵气的五官。
纤纤细腰,盈盈一握,令人不禁心生将其揽入怀中的冲动。
一袭白色长裙,裙摆随风轻舞,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
这般模样,就连一向沉稳的吴求索,也不禁有些动容。
好家伙,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妮子如此漂亮?
沈兰此番前来,是想送他一件礼物。
一个她亲手编制的贝壳手环。
吴求索欣然收下,当即戴在手上。
听说对方这几天就要走,沈兰总感觉心里缺了一块儿什么,心里有些话想说,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沈兰明白,自己和吴求索之间的距离,正在无形中渐行渐远。
很多事,不是她一厢情愿,就能有结果的。
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祝福着吴求索,飞得更高更远罢了。
残阳如血,洒在宽阔的甲板之上,将一切都染成了橙红色,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充满悲怆的离别。
“你还会回来吗?”
沈兰目光紧紧锁定在吴求索身上,眼中有不舍、有无奈,更多地则是深深的眷恋。
吴求索亦是有些惆怅地望着海面,半晌,才略有失神地淡淡道。
“会回来的。”
晚阳下,托比厄斯和格雷福斯仰在躺椅上,吹着海风,也望向甲板上的沈兰与吴求索。
格雷福斯吞云吐雾,有些沮丧地摇摇头道:“托子,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儿关心在乎呢?”
“瞧你这副邋里邋遢的德行,这辈子恐怕是没有希望了!”
托比厄斯用帽檐遮住脸颊,摆出副认真模样,不假思索地说道。
“……”
格雷福斯破了大防,当即从躺椅上跳了起来,要拿烟头来烫托比厄斯。
二人嬉戏打闹的声音,与晚霞一起,随着海风散落到天上,直至很远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