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堂眉头微蹙,不敢相信这是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的一位科长说出来的话。
“你为了让他认可你,连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会了。”
“这哪是为了我,明明都是为了你。”
“一派胡言……我怎么不知道是为了我?”
“好啦,宗堂,你把我们的孩子都吓着啦,胎教胎教,注意胎教。”
于竹捏着他的手放到微凸起的肚子,江宗堂心头的气消弭了。
江逾白本以为今晚就是一场普通的家宴,直到扶着爷爷下楼时看见沙发一角。
屏风后的茶桌上,两个穿着深色干部夹克的中年男人正融洽地你来我往,举杯换盏。沙发中间还有两位女士握着手言笑晏晏,系着米色纱巾的女士热情地夸赞于女士皮肤容光焕发,这胎定能喜得麟子。
见着江老爷子下来,中年男人和女人,以及沙发边上的沈铭和沈呦都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江家没有小辈的女孩子,江老爷子见到乖巧可人的沈呦一身的威严都卸了下来,沈呦坐下来后还贴心地喊浣姨给她上了点饭前甜品。
沈呦高兴极了,一颗心都飞跃起来,向江逾白投去深深一瞥后坐到江老爷子旁边‘爷爷长爷爷短’的,好一阵嘘寒问暖。
沈铭恶寒地离妹妹更远了点。
“你怎么在这?”江逾白问沈铭。
“你亲爹盛情邀请的呗。”沈铭剥着手里的橘子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怎么,想撵我走?先问问你亲爹同不同意。”
江逾白沉默下来。
沈铭露牙一笑,把手里的橘子皮轻轻扔到江逾白手上,避着大人的角度嚣张至极。
江逾白随手将橘子皮丢进垃圾桶,冷冷开口:“身上不痛了?”
他轻挑了一下眉毛,勾起嘴角。
他可记得,那几下拳头他可都是挑身上最痛的地方下得手。
沈铭气息一滞,额头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该死的玩意儿,他就说江逾白是故意的,偏偏沈呦这个白傻甜还不信,还跟他吵跟他闹,骂他是个坏哥哥,伤害了自己最喜欢的人,气得三天不跟他讲话。
沈铭周身都快冻出冰碴子来,要不是这会儿在江家,他绝逼狠狠打他一顿!
他耷了下嘴角,不屑道:“就你那拳头,跟挠痒痒一样,还是好好去找个俱乐部买课练练吧,要不然我真怕你哪天走在路上被人一锤黑拳都干死了!”
“呵,嘴硬。”
“呵,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