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弋城,军营大狱。
押送出大狱的俘虏们,不消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留在牢狱里的俘虏,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
“大景军让你们出去干什么了?”
“赤北和北凉不是退兵了吗?
大景军应该不会杀我们了吧?”
“你们手上怎么还有血啊?”
巴图鲁低头,看到手指上的血,在身边的人身上擦了擦。
他看向窗外的天空:“大景军让我们写下血书,送回去给主帅,把我们赎回去!”
此话一出,众人不知道是喜是悲。
喜的是,不用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悲的是,他们回去后吃不饱穿不暖,有可能还要继续攻打大景城池,不断地掠夺才能活下去。
这些俘虏里面有将领,也有贵族送去军营的奴隶。
奴隶在哪里都是低贱,没有人权的物种。
他们在军营中,吃最下等的食物,打仗冲在最前面,甚至连娶妻生子都不配。
这些日子,在止弋城的牢狱中,反倒觉得日子过得比以前舒坦了。
但这些话,大家都不敢说出口。
巴图鲁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大景军派人送血书回去,让主帅用粮草赎人。
为期三日。”
窗外的光实在太刺眼,巴图鲁闭上眼睛,两行泪就不自觉流出来。
众人听完这番话,奴隶激动起来。
“不好!我们要没命了!”
“主帅怎么可能用粮草赎人!”
军营大狱仿佛被阴霾笼罩,狱中的俘虏开始哭天喊地的求饶。
陆晨抱着两叠红痕斑斑的布,走到萧璟州跟前。
“殿下,都准备好了。”
萧璟州淡声道:“让陈乾带人给夏侯惇和塔尔桑送去。
切记,不要靠近敌营。
安全为重!”
“是!”
陈乾和齐厚各自带了一队人出城。
刚出城,两队人马就分道扬镳。
利箭划破天空,重重地钉在赤北了望塔的柱子上。
赤北主帅大帐被人掀开,塔尔桑的亲信抱着血书,走进大帐里。
塔尔桑看到血书上的名字,以及陆晨代笔写下的信。
他用力把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在地上。
亲信没看到信上的内容,但看到血书上的名字,心里就明白了大概。
他说话有些迟疑:“三王子,大景这是要……”
塔尔桑把血书,重重地排在桌上。
“该死的大景太子,竟然想用俘虏来换粮草、马匹和金银!”
几场战役下来,赤北损失惨重,压根没有粮食去赎人。
更可气的是,这血书上的名字,都不是奴隶的名字!
若是部落里知道此事,今后对他在赤北的威望,必定会大打折扣。
亲信撇了一眼躺在床上,还在昏睡的桑布。
他心里犯愁,要是桑将军醒着,这件事情就轮不到他知道了。
亲信轻声问:“三王子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瞬间让塔尔桑下定决心。
塔尔桑阴沉着脸:“这些俘虏都是胡日威带的兵。
本王用粮草去换他们的命,他们今后也未必,会对本王死死心塌地。”
“这些没用的废物!”
“压根没有按照计划,打开大景的城门接应,
让二哥和胡日威,惨死大景军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