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李从嘉,包括李雄、潘佑等人,在昨天夜里派出哨骑后都是这么期盼的,兵贵神速。
益阳距离朗州远,距离潭州近,谁的援兵先来,谁就占据先机。
此时众人都沉浸在兴致当中,按照潭州派兵的思路在规划着。
李从嘉也安排道:“战死之人的名册,快快统计上来,我将请命,向朝廷为李建期将军报首功,战死之人三倍抚恤。其余士卒,分润军功财货,都不可少。潘佑你要安排好。”
“遵命!”
潘佑、锺蒨本是户部下的比部的官员,算是熟门熟路,临时受命领此重任,也是干劲十足。
“现在益阳城中可战之兵还剩一千六百人,建制溃散,需要尽快整编队伍。”吴翰建议说着。
李从嘉经过此战,威望大增,且身份最高,李建期战死,他原来麾下士卒没了主心骨。
“告知各营长、都头午时,到县衙集合!重新整编队伍。”李从嘉吩咐亲卫马成信通知。
“也不知周老贼究竟怎么样?”众人远远眺望,看向朗州兵大营。
朗州军大营中,周行逢此时才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半张脸被削的血肉模糊,已进行了包扎,左眼睁不开眼睛。
王达听闻周将军醒来,已经来到大营中集合。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一夜未睡。
“咳咳……现在什么样情况,军中还有多少兵卒?”周行逢强打精神问着。
“启禀周将军,现在伤亡近乎六成,伤兵一千二百人,可战之兵两千四百余人,但是建制混乱,很多都头、什长战死,正在重新编制!幸得将军威德深重,众士卒一夜安抚下已经平稳,守在营盘中。”王达回复着。
“哎呀……”周行逢心中虽有顾忌,听他这么一说惨叫一声,颤抖说不出话来。
朗州前锋大军几近崩溃,这是本地作战,若是换做其他情况,这种战损的比例,早就全军崩溃逃走!
“那唐兵伤亡惨重,守将李建期战死,估计只剩下千余残兵,无力出战,此时正在修补城墙,只能勉强守着益阳城头。”王达估算的说着。
周行逢长叹一声: “此战乃我平生耻辱,李从嘉此子断不可留,我要将其千刀万剐,奏报朗州刘大人!请求王逵将军发兵。”
“遵命!”
“多派哨骑,打探潭州城情况!潜奸细入潭州散播唐军,兵势危急,此刻益阳城守军千余人已不足为虑,只看潭州是否有援兵。”周行逢一一嘱咐,一项项命令安排下去。
“三日破沅江,七日破益阳。”
此时想起出发前领的军令状,成了笑谈,出战十日,伤亡惨重,弹丸之城的益阳,却还没有攻下,不仅如此自己前锋军几乎丧失殆尽。
周行逢哀嚎一声,咳血不止!
大战到此处,唐兵和朗州兵都已经到无力再攻对方,都是伤亡惨重,李从嘉兵少,攻不下朗州大营,周行逢战损超六成,士气崩溃,无力再战,僵持在这里,都在等着双方的援兵。
可是莴彦却已骑乘快马,临近傍晚返回到了益阳城。益阳潭州行兵用不上三日,骑马不足一日。莴彦昼夜奔驰,第一时间将消息带回!
“你说什么?边镐逃了?”李从嘉惊讶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