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我、我是冤枉的!我从来没拿你的东西!”
“不是你拿的,为何我的金丝红宝石手钏会在你屋里?!”
“这、这我也不知道……”
“呵,不知道?那就是你拿的!贱人!”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还夹杂着女孩凄厉哭喊,
“不许你打我姨娘!”
“小贱蹄子敢推我,我打死你!”
“薛姨娘,你怎么打我都可以,别打李儿,她还是个孩子,我求你了,呜呜……”
江唯音顺着吵闹声过去一看,
是她便宜老爹的两个姨娘,正彼此拉扯成一团,中间还夹杂着庶妹江李和几个婢女。
总之,乱成一锅粥。
看到她出现,江李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扑上来求救:
“大姐姐,求你帮帮我姨娘!
薛姨娘说我娘偷了她的手钏,可我娘分明就是冤枉的!”
江唯音那便宜老爹江诗年,原本在府里有四房姨娘。
可后来,
貌美如花的林姨娘病死了,
擅长琴棋书画的秦姨娘,与她娘家表哥不清不楚,被送到乡下庄子里,活活打死了。
只剩下周姨娘一个。
周姨娘年轻的时候,还算有点姿色,
可自从生下女儿江李之后,就衰老得厉害。
加上老实巴交,不会来事,
江诗年觉得索然无味,后来便不再去她院子里。
想来应该是那外室白灵儿手段了得,让江诗年在她那里流连忘返,情深意切,
多年来,江诗年竟一直未纳新人。
他和白灵儿行事隐蔽,
除了几个当事人,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故而,江诗年还落了个不沉迷美色、与夫人举案齐眉的好名声。
而何妙云一度也让众多官夫人羡慕不已,
婆母心慈,夫君宠爱,又没有妾室争宠惹事,这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心。
不过最近,何妙云的好心情到了头。
江诗年狗改不了吃屎,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年轻美丽的良家女子,抬了贵妾,便是眼前这薛姨娘。
这薛姨娘,父亲曾做过小官,后来犯错丢了官,家道中落,才给人做了妾室。
为此,她自觉身份比寻常姨娘要高一等,加上确实美貌,
深得江诗年喜爱,故而颇为跋扈。
她不敢冒然挑衅正室夫人,就经常欺负不得宠的周姨娘。
对此,江诗年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意偏袒薛姨娘。
周姨娘没少吃苦头,连带着她生的庶女江李也跟着一起挨欺负。
眼下看这阵势,应是薛姨娘认为周姨娘偷了她的金手钏,又开始闹事,甚至还动手打人。
周姨娘母女不是薛姨娘和她的婢女们都对手,
一看江唯音出现,江李赶紧哭着扑上来求救。
还未等江唯音开口,薛姨娘就急忙冲了过来,手里捏着金手钏,抬手往周姨娘院子里一指,嚷嚷道:
“大姑娘,你来得正好,给我做个证!
我这金手钏就是从周姨娘屋里搜出来的,被她藏在枕头底下!
这贱人手脚不干净,留在府里也是个祸害。
我非得让老爷发卖了她不可!”
周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泪,慌忙替自己辩解:
“大姑娘,妾身冤枉啊!
妾身也不知道那手钏为何会跑到屋里,可妾身敢对天发誓,真不是妾身偷的!”
“不是你,那就是这小贱人偷的!”薛姨娘仗着自己得宠,不止周姨娘,连江李这个庶女都不放在眼里,一口一个“小贱人”。
“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江李激动道。
“那手钏为何会在你娘房里,总不会是它自己长脚跑过去的吧?”薛姨娘咄咄逼人。
“是、是你栽赃我娘!”江李想了想,只有这种可能。
薛姨娘一听,顿时气笑了:
“我栽赃你娘?我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