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如此,大小姐不信奴婢,奴婢也没办法。
夫人慧眼如炬,定会明辨是非!”
何妙云正想接着她的话,继续抓住机会收拾薛姨娘,可已经晚了。
薛姨娘性子冲动,
在此之前,她明知今日这事主要问题出在巧儿身上,
却因为何妙云要惩罚自己,注意力全转到与前者争执上去了,
完全本末倒置。
此刻,在江唯音有意无意的提醒下,她恍然醒悟过来,
终于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问题出在巧儿身上,那只能解决掉这个诬陷者,她才能得以脱身。
短短几息间,薛姨娘就有了主意,急忙起身一把拉住江诗年衣袖,喊道:
“侯爷,妾身终于明白了,周姨娘确实是冤枉的。
只是陷害她的并非妾身,而是巧儿!
定是这贱婢女偷了妾身的金手钏,眼看着瞒不过去,就嫁祸到周姨娘头上,
被二小姐发现破绽,她就把这诬陷的罪名推到妾身头上,想借此脱罪!
妾身就说呢,今天发现手钏不见时,这丫头比谁都慌张,原来是心虚啊。
别人都没看周姨娘来过妾身这儿,就她看见了,也是她在周姨娘被窝里找到了手钏。
怎么每样事都让她撞上了呢?
原来这都是她自己唱的一场戏。
侯爷,她没想到妾身这么快就发现手钏丢了,
当时肯定还把东西带在身边,没能转运出去。
见妾身满屋子的翻找,她知道这样下去非得露馅不可,
于是想了这么个主意,嫁祸给周姨娘!”
薛姨娘伶牙俐齿,分析得头头是道,江诗年听得只点头,分明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见状,巧儿吓坏了,急忙摆着手辩解:
“薛姨娘莫胡说,奴婢从未偷过手钏!”
“你说你没偷,那拿出凭证来啊,别老想空口白牙几句大白话,就兴风作浪!”薛姨娘一旦开了窍,就厉害无比,将江唯音说过的话,现学现用。
“奴婢……”巧儿接不上话,一方面是被薛姨娘怼的,另一方面主要还是心虚害怕得厉害。
她受江楚楚指示,演了今天一出。
本来这事若最终断下来薛姨娘是主谋,她顶多只是听指示办事的,在二小姐的暗中相助下,不会有大麻烦,还能得到赏赐。
可若是顶了偷窃贵重之物的罪名,那她可就全完了!
轻则发卖,重则还会挨杖责,乃至送官,受严惩。
巧儿抖如筛糠,再次朝江楚楚投去求救的目光。
可江楚楚假装劝慰何妙云,不露痕迹地避了开去。
别人没留意,江唯音将两人间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明白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巧儿就是江楚楚安插在薛姨娘身边的人。
于是,她加重声音,暗示巧儿:
“盗窃并且诬陷两位姨娘可是重罪,你千万想清楚了。
若有什么想交代的,就赶紧说出来,免得到时后悔!”
说话时,她直视巧儿,目光雪亮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迎着这样的目光,巧儿有种被彻底看穿的惊恐,张了张嘴,有那么一瞬,似乎真的想吐露些什么。
可最终,她想到了什么,无奈地双眼一闭,咬牙道:
“奴婢没有盗窃,之前说的都是实情,
就是薛姨娘指示我做的!”
对于她的坚持,江唯音并没太多意外。
白灵儿、江楚楚还有江鸿宇母子三人,能在暗中操控摆布侯府上下多年,手段肯定不一般。
这个巧儿,怕是有什么把要命的短处在捏江楚楚母女手里,所以死都不敢反水。
可她刚才那一瞬的心虚挣扎,到底是露了馅。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