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后不到一年,她就因为幼年时就有的旧疾复发,早早离世。
江唯音不了解她,
想当然地以为本她身子骨较弱,从里到外都应该是偏温和的,没想到竟生猛如虎。
江楚楚从小被何妙云捧在手心里长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和屈辱,眼泪霎时溢了出来,险些忘记自己已经重生,脱口大喊:“放肆!敢打本……”
还好她及时醒悟,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并非皇后,赶紧刹住车,将还没说完的“敢打本宫,诛你九族”咽了回去。
否则,当众自称“本宫”,真正要死的就是她了。
“严小姐,你怎么可以打人?”何妙云率先跳起来。
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宝贝,当众挨打,她心都快碎了。
严静静毫不胆怯,嘴一撇,振振有词道:
“哼,她害得我那么惨,打她一拳还算是轻的了。
要让我舅妈知道,非得抄棍子打爆她的狗头不可!
武信侯夫人有空朝质问我,还不如多费心思教育好江二小姐。
免得她下次再动什么坏心眼害人,挨打都是轻了的!”
成阳侯夫人去世得早。
严静静没有夸张,舅妈与她母亲是手帕交,对于好友留下的这个小女儿,是视如己出,万分疼爱。
今天幸亏她舅妈不在场,若在场,现在江楚楚肯定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你、你粗鄙!你……”何妙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严静静才骂了一句,就听闻一道很不高兴的中年男声响起,
“武信侯夫人这是骂谁?!”
何妙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大五粗的黑皮中年男子,带着三个比他还要高大健壮的青年,满脸不悦地快步走了过来。
“父亲、兄长!”严静静立马迎了上去,指着江楚楚、孙锦仙连同何妙云,委屈告状,
“江楚楚、孙锦仙欺负我,武信侯夫人不管教自己女儿也罢了,还反过头来骂我!”
“啥?!”成阳侯子承父业,身三天两头在战场上砍人,本就是个粗人,当即发飙,
“江夫人,你什么意思?欺负我女儿,是瞧不起我严某人?”
他发妻去世的早,没有续弦,家中就静静一个女孩儿,其他都是臭男人。
今日,就静静一人由嬷嬷陪同来参加宫宴,他本就放心不下。
好不容易挨过才艺展示结束,男女席可以彼此走动了,他立马带着三个儿子杀过来,看看女儿是否安好。
结果,前脚刚到女席这边,后脚就听到何妙云在骂自己女儿。
成阳侯顿时火大,脸色黑如锅底。
他身后的三个儿子,也都差不多。
一看这架势,何妙云和江楚楚都抖了一抖。
孙锦仙更是吓得两腿发软。
其实,上次捉弄完严静静,孙锦仙就后悔了。
事情发生后,成阳侯勃然大怒,也是像今天这样,带着三个儿子,杀气腾腾地赶到举办赏花宴的官员家里,要对方给自己一个交代。
那个官员觉得自己很冤,连忙解释说,
赏花宴是他女儿举办的,可严静静的事与她没有关系。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怎么也不能赖到他们家头上。
谁知,成阳侯蒲扇大的巴掌一挥,说老子管你个球!
人是在他家里出事的,他们也有连带责任,这是其一。
其二,静静落水的时候,他家女儿笑得可是也很开心。
敢笑话他家静静,他就让她当笑得多开心,现在就哭得多惨!
除非他们把害他女儿的真凶找出来,否则他全家老小绝对跟他们没完!
当时参加赏花宴的人那么多,那个官员和他女儿哪知道究竟是谁搞的鬼。
于是,武信侯带着三个儿子,每天后半夜都在他们家院墙外叫骂,声如洪钟,又似滚雷,足足骂了小半个月,骂得那户人家夜不能寐,就差给他们磕头求饶了。
眼下,见成阳侯和三个老虎般的儿子,气势汹汹,仿佛要吃人,
孙锦仙不知是吓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腿上莫名其妙一麻,
竟扑通一声,当场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