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新知县到任,由其主持科举说不定会保证公允,不会被他们刁难……只不过明天就是县试,新知县肯定来不了。”
“没错。”
沈良才长叹了口气。
“白知县离任前肯定会把这件事办好,我担心他不止是让你通不过县试,还会找你的麻烦。”
宋池立即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说白永升迁了?”
“没错。”
沈良才低沉道:“他已升任山源府府尹,县试结束就去赴任。”
“哎。”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叹气。
宋池知道沈良才是为世道不公感叹,白永做济县知县两年,他做的怎么样人尽皆知。
本来就没什么才能,是靠吹吹捧捧上去,而今却得到升迁。
“不说这些了。”
沈良才正色道:“白永对韩家马首是瞻,对首辅大人可是言听计从,曾在酒场说过他是宋府家臣的话。”
沈家也是贵族之家,就算落魄也比普通百姓知道的多。
“我看那首辅之子并非宽宏大度之人,看起来心胸狭隘,报复心强烈,他很可能会交代白永毁你!”
“我知道。”
宋池点头称是,他比沈良才更了解宋鸣是什么人。
“我会小心,也有应对之策。”
“恩,一定要小心,就算……没通过县试,也不能受了算计,若是给你安一个科举舞弊的罪名,你就完了!”
沈良才摇头道:“你跟韩元正打赌,还是冲动了些。”
“没事。”
宋池淡淡道:“想算计我,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原本是准备回家,不过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还不知起了什么乱言,为免舅舅他们担心,还是等县试结束再回。
宋池准备充分,并无心理负担,倒是睡得格外香甜。
清早推开门。
晨光微熹,日头透过树枝的缝隙洒落在地上,犹如点点碎银煞是好看,草木宽大的叶片上滚落晶莹露珠,带着些许朝露寒气。
宋池深吸了口气,瞬间便有神清气爽之感。
在无数人的期盼和等待中,二月初一,大周元景二十三年宁安府,济县县试之日终于到了。
对很多考生学子来说,县试是考取功名的起点。
这是宋池第一次参加科考,却是原主的第四次。
这两天他也把功名之路主线任务搞清楚了,县试只是第一步,之后是府试,通过府试就是童生,相当于七十年代恢复高考后,考上高中。
院试相当于考上大学,在那个年代毕业直接分配工作,妥妥的干部身份,待遇也直线上升,就跟现在一样,通过院试即可获得秀才身份,已有特权在身,可见官不跪。
韩元正就是秀才。
而这三个环节还不算真正的科举,只是科举资格选拔。
之后的乡试才是真正科考,若是通过后就有举人身份,完成阶级跃升,免除徭役赋税,踏入仕途之门,已具备做官资格。
宋鸣就是少年举人。
再进一步参加会试,殿试,一旦得中进士,便如同鲤鱼跃龙门,前景无限。
主线任务艰难而又漫长,宋池才是刚站在起点,连步都没有迈开。
沈家门口,长风侯沈崇难得露面,“能否洗刷废物之名就在今日,既已锋芒毕露索性就露到底,反正你已没有退路,做个狂士也无不可。”
这番话跟宋池所想不谋而合。
“长风侯府受韩家排挤打压日久,此次县试,我便为沈家找回颜面,以报沈家三年收留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