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刘成恒又大声说道:“老满,我们俩帮风谷子,让叔婶去做饭、喂鸡猪鸭怎样?”说着,他就快步走向我父亲,准备接手摇风车的工作。
我连忙走过去,拦住他说:“你个子高,帮将谷子倒进风车漏斗里,我来摇风车吧。因为摇风车也有讲究,风小的话吹不出秕谷,风大了又会将饱满的谷子吹走。这个也得有经验的人来干才行。”
刘成恒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走到谷子堆旁,弯下腰,小心翼翼的用撮箕撮起一撮箕谷子,慢慢地倒进风车漏斗里。我站在风车旁,一手握住摇柄,开始用力摇动起来。
随着我的摇动,风车发出“呼呼”的声音,谷子在风的吹拂下,秕谷纷纷被吹了出去,落在风车尾部的地上。我一边摇动风车,一边仔细观察着谷子的情况,调整着摇动的速度和力度,确保秕谷被完全吹走,而饱满的谷子则顺利地通过风车漏槽,落入下方的箩筐里。
周国龙兴高采烈地将我们今天为他购置的新书包和新文具捧回家,准备给他的父母展示。胡晨阳则满心好奇地蹲在箩筐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接住从漏槽中滑落的谷子。当看到谷子在箩筐里堆积成一个小山尖时,他又兴致勃勃地伸手将谷子抚平——这正是我们儿时在父母风谷子时最爱做的趣事。
在我们齐心协力的努力下,一箩筐又一箩筐的谷子被精心地风好了。望着这些颗颗饱满的谷子,我和刘成恒的脸上不约而同地绽放出满意的笑容。
风完谷子后,刘成恒毫不犹豫地戴上手套,准备独自搬起谷子上阁楼。我急忙上前拦住他,心里暗自思忖着,不能让刘成恒的手再次受伤了。于是,我果断地决定与他一同抬起谷子上楼。
我和刘成恒,一个高一个矮,这样的搭档抬谷子上楼梯,倒也不失为一种巧妙的组合。我虽然在与人打架时力气不小,但肩膀却无法承受重物的压力。只要扁担一压到肩膀上,哪怕只是挑二三十斤的东西,我都会感到肩膀犹如被针扎般疼痛难忍。因此,每当不得不挑东西时,我的姿势总是显得格外怪异,常常引得村里人善意地调侃:“小敏啊,你可真不是当农民的料啊。”
而刘成恒从未有过挑东西的经历,想必他的肩膀也难以承受过多的重量。为了避免刘成恒的肩膀被扁担压痛,我灵机一动,提议将箩筐上的绳索绑到最短,然后我们都用手肘托起扁担,共同将谷子抬上阁楼。刘成恒对这些农活一窍不通,自然是对我的提议言听计从。
我走在前面,刘成恒跟在后面,每次抬起扁担时,刘成恒就趁我不注意将绳索往他那面移动一些,想要自己多承受些重量。他这个小动作让我倍感温暖,我也尽量往后抬,力争跟他平均分担那箩谷子的重量。我们俩配合得天衣无缝。在经过半小时的艰苦奋战后,终于成功地将那些沉甸甸的谷子全部抬上了阁楼。
这时,我父母来喊我们去吃饭了。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原本,父亲就计划着在今天加餐,为此他早早地买好了猪肉。村上有个养鱼的村民今天开鱼塘卖鱼,父亲更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两条大鱼,一条草鱼和一条鲤鱼。再加上刘成恒买的那只大猪脚,肉菜一下子就占据了三个菜品。
然而,我们只有三个大人和两个孩子,一顿饭显然吃不完这么多东西。于是,父亲开始施展他的厨艺。他将那条鲤鱼用油炸得金黄酥脆,外皮香脆可口,内里鲜嫩多汁。而猪脚则先整只放水煮熟,然后再下油锅,将猪脚皮炸成金灿灿的虎皮状,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这样处理后的猪脚,无论是煮汤还是做酸甜猪脚,都能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而且吃起来又香又不油腻。
父亲先煮了二分之一的猪脚,做成了一道美味的酸甜猪脚。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回味无穷。剩下的半只猪脚跟那条炸好的鲤鱼,则用碗装好,放进篮子里,小心翼翼地吊进水井里去。水井里的温度较低,仿佛是一个天然的冰箱,可以让食物保持新鲜。
看到我们这样处理多出来的食物,刘成恒不禁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他买了计划外的食物,却没有考虑到我们家没有冰箱。如果处理不当,这些食物很可能会被浪费掉。而他们家,已经用上了冰箱和洗衣机,这些现代化的家电对于我们农民来说,仍然是一种奢侈品。我们现在的奋斗目标还是自行车、手表和电视。当然,也有个别特别能干的青年已经骑上了摩托车,他们成为了村里的佼佼者。
世界在日新月异的飞速发展,我们坚信总有一天,我们农民也能用上冰箱和洗衣机,享受科技带来的便利。我们会继续努力奋斗,追逐着那越来越近的梦想。
我父亲的厨艺堪称一绝,他总能将看似平凡的家常菜烹饪得美味无比,让我们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刘成恒显然对父亲处理猪脚的独特方法感到新奇,边吃边向父亲请教厨艺,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我父母对刘成恒和胡晨阳喜爱有加,胡晨阳天真可爱,刘成恒则懂事勤快,而且舅孙俩从不挑食,无论煮什么都吃得开心,也不嫌弃我们农村的环境有些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