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瑾儿,快去吧!”陆子冈看着眼前面色红润的肖瑾儿笑笑道。
肖瑾儿缓步走到堤旁,寻得一块石座坐下,小手轻轻掩着小口。
陆子冈酝酿了一下情绪,看着眼前面带羞涩的瑾儿,下笔如飞。不一会的功夫,一幅轮廓清晰、但线条极简的仕女图跃然纸上。
徐渭的眼神也由最开始的不解到最后的震惊:“公子这是什么画法?人物居然栩栩如生,像,太像了,在下佩服之极。”
肖瑾儿早在陆子冈丢下木棍的那一刻就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跑到他的身边拿起了那幅画。
看着画中的人物,越看越觉得跟自己照镜子一样,甚至比照镜子还要逼真。
陆子冈笑笑道:“这个啊!这是素描,是我自己涂鸦琢磨出来的一种画法,和徐公子你的画没法比啊!”
“不不不,公子的画完全可以开宗立派了,徐渭断不敢和公子相比。”徐渭摆手说道。
肖瑾儿拿着画来到陆子冈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子冈哥哥,这画能否送给我啊?”
“当然,画的是你,自然是要送给你的。”陆子冈回身说道。
徐渭看着肖瑾儿手中的画,虽然他心里也很想要,但他知道这画他定是求不来的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另寻机会找陆子冈要一幅了。
这时,陆子冈还心心念叨着想要徐渭这幅《苏堤春晓》,于是问道:“徐公子,不知你这幅《苏堤春晓》是否出售啊?”
“这等拙品,公子喜欢,拿去便是,何敢言价。”徐渭尴尬的笑笑。
“不行、不行,这给画品出价是对作画人技艺的肯定,怎可不给钱。这是十两银子,不知可够?”说着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准备递给徐渭。
“不够!”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只见一个手拿钢刀,一身常服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
“文长,你怎么在这里?”来人走向徐渭,又看看陆子冈。
陆子冈看向来人,此人虽一身常服,但手中的钢刀明显是明朝锦衣卫的标配——绣春刀。
陆子冈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只得拱手一礼。
“青霞哥哥,我此次来杭州是参加乡试的,只因身上的盘缠用完,不得已才在西湖边卖画筹措一些盘缠。”徐渭对着来人解释道。
“你怎可如此作贱自己,你好歹也是秀才,不可轻看了自己。”中年男子回头对徐渭说道,又转过头来看着陆子冈问道:“这位是?”
“哦,这位公子,乃是我刚刚认识的,我们在交流一些书画上的技艺。”徐渭看看来人,又看看陆子冈,随即介绍道:“公子,这位乃是在下的姐夫沈炼,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我靠,沈炼,锦衣卫。陆子冈回想起后世看过的电视剧《锦衣卫》中的沈炼,这人可是奉命抓过魏忠贤的啊!什么时候跑嘉靖年来了,看来不是一个人。
“哦,你看我,我乃苏州太仓人士,姓陆,名子冈,见过沈公子。”陆子冈对着沈炼行了一礼继续说道:“沈公子,我不赞同你的说法,文长在此作画贩卖,有人买是对他技艺的最大肯定,并非作践自己。”
沈炼没有说话,从陆子冈手中拿过那幅《苏堤春晓》图,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徐渭:“这画我收了。文长,这五十两你拿着,距离乡试还有一段时间,你且省着点用。我今日刚才杭州,尚有公干,就不陪你了,你一人出门在外可要小心点!”说完,看了看陆子冈便走了。
靠,你这什么眼神啊?你这分明是看我不像好人啊?我如此英武帅气,居然被你当成了有不轨之心的人,你眼神果然有问题。
“陆公子,你看这......要不我日后再作一幅画送与你?”徐渭小心的问道。
陆子冈笑笑道:“无妨、无妨,来日方长,文长兄日后如有空,自可以前去太仓的紫嫣会所找我,今日我就不陪你了。”
“好好好,一定一定。”徐渭抱拳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