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苍海心里精明,一眼看穿,一个箭步抢过项链看了看,满脸堆笑:“韩先生,千真万确是寒酥的,戴了 22 年啦,还以为丢了,原来是在您这儿。”
韩子砚深邃目光紧锁柳寒酥,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柳寒酥满脸懵,呐呐道:“您是韩子砚先生呀。”
“不是问这个。”
韩子砚眉头紧皱,目光灼灼,“十五年前,冰天雪地,你给过我一块面包,救了我和母亲一命,还记得吗?”
“啊?”柳寒酥瞠目结舌,那明明是柳青衣干的,自己哪知道?
柳苍海见势不妙,急忙插话:“先生,寒酥小时候发高烧,脑子烧坏了,以前事儿忘得差不多了。”
韩子砚目光微微黯淡,心底轻叹,罢了,就算她忘了,自己记着就行。
他略作停顿,朝柳寒酥走近,高大身形瞬间将她笼罩,阴影里,柳寒酥仰头,又被那张帅脸迷得七荤八素。
韩子砚像是陷入回忆,不自觉微微侧身,凑近柳寒酥轻嗅,却惊觉,昨晚那若有若无、勾人心弦的淡淡香气,此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想来是昨晚醉酒记错了,自己这失灵多年的嗅觉,哪能那么容易闻出来。
良久沉默,他像是下了天大决心,薄唇轻启:“带上身份证,跟我走。”
柳寒酥满脸错愕:“什么?”
秦煜见状,二话不说,把柳寒酥往韩子砚身边推,解释道:“小姐,子砚先生想跟您登记结婚,快去拿身份证,今天就把事儿办了!”
华都人民医院。
柳青衣失魂落魄地走出医生办公室,奶奶病情恶化的消息像颗重磅炸弹,炸得她脑袋嗡嗡响,心也沉入谷底,兜里却比脸还干净。
她念书时是学霸,学的香水开发专业,成绩在班上一骑绝尘,设计香水的才华更是出众,作品独具创意。
可老天专坑苦命人,就因为她爸妈给她扔乡下,连个身份证明都没有,毕业证成了水中月、镜中花,找工作处处碰壁,连面试机会都捞不着。
那些她熬夜赶制、满怀期待匿名寄出去的香水样品,全都石沉大海,尤其是寄给天香国际这种行业大鳄的,她心里明镜似的,纯粹是白费劲,人家哪会正眼瞧。
哪怕是最近天香国际那场香水设计大赛,自己呕心沥血的作品,估计也早被当成垃圾扔了。
她瘫坐在医院走廊冷冰冰的长椅上,满心悲凉,重重叹口气,下意识摸出手机,手指机械地划拉屏幕,查看有没有面试邀约,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兜里没钱,工作没着落,前路一片迷茫,绝望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满心凄苦,怎么都想不通父母为啥这么绝情。
就因为算命先生几句屁话?就算是,也不能连亲妈都不管吧?
为救奶奶,她都豁出去跟陌生人上床了,结果荒唐透顶,找错人,全白搭!
昨晚那糟心事像噩梦,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黑灯瞎火的,她连那人啥模样都没看清。
她痛苦地摇摇头,不愿再想这耻辱经历,眼下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凑钱给奶奶治病。
就在这时,手机“叮铃”一声,一条未知号码短信蹦出来:
[我能救你奶奶]
柳青衣像抓住救命稻草,啥都顾不上了,指尖颤抖地点开拨号,脱口而出:“你是谁?”
听筒里传出处理后的声音,男女不辨:“别管我是谁,能救你奶奶就行。”
柳青衣警惕心顿起:“天下哪有免费午餐,说吧,要我干啥?”
“嫁给韩子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