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衣觉得和韩子砚走在一起别提多尴尬了，脚下的步子像是被灌了铅，在办公桌前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极不情愿地朝着首席执行官的办公室挪去。

此时，韩子砚已然端坐在办公桌前，一只手随意地拿着一台平板电脑，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慢悠悠地滑动着，神情专注，好似周遭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洛川则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着，那副闲散模样让柳青衣心里直发怵。

韩子砚仿佛全身心沉浸在那平板电脑展示的内容里，柳青衣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就像个犯了错等待责罚的孩子，静静杵在那儿，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这紧张又压抑的沉默氛围，让洛川都有些坐不住了，身子不安地扭了扭。他心里挺纳闷，韩子砚那固执劲儿他能理解，可柳青衣咋也这么轴呢？自己昨天的提醒，她怕是压根没往心里去吧，全当耳旁风了呀。

洛川实在憋不住了，脸上挂着看似轻松的笑容，调侃道：“柳青衣，韩子砚先生都帮你把麻烦解决了，你不觉得该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呀？”

柳青衣眼睛陡然一亮，虽说她实在搞不懂韩子砚为啥要出手帮自己，可不管怎样，道声谢总是应该的。她顿时双颊泛红，羞赧又真诚地小声说道：“谢谢，韩子砚先生。”

“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柳青衣话音刚落，韩子砚那冷冷的声音就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柳青衣心里那点感激的小火苗。

柳青衣着实吃了一惊，洛川也不禁暗自咋舌，觉得韩子砚这死鸭子嘴硬的劲儿可真够让人无奈的。

韩子砚微微抬眸，面无表情地接着说道：“我实在看不惯这公司里的欺凌风气，要是人人都把时间浪费在刁难实习生上，谁来给公司赚钱？”

洛川挠了挠头，撇撇嘴道：“这种欺负人的事儿哪年不发生呀，以前也没见你为那些可怜的实习生出头呀。”

韩子砚手上滑动平板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神里像是燃起了两簇小火苗，那目光仿佛要把洛川给“烧”了似的，冷冷道：“洛三竖，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洛川只是嘿嘿一笑，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位好友向来骄傲又任性，想让他坦露心声，那可比拔牙还难呢。而且这会儿，他越发觉得自己在这儿有点多余，格格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