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澜虽宠谢清啼,但谢清啼从宫中送出的每封信,楚安澜都是确认过可以送出,宫人才敢送出的。
只是时日太久,和谢清啼相关的有些事,他已经不记得了,如今若不是这拨浪鼓手艺独特,谢清依又提及此事,那关于那拨浪鼓的往事,他可能再也不会主动回忆起了。
楚安澜看着那几张油纸,问谢清依:“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谢清依摇了摇头:“民女不知,但这些东西和拨浪鼓一起,被清啼放在柜子最厚的匣子里,想必是对他极为重要的东西。”
高公公提醒说:“这是宫中以前用来包裹糕点的隔油纸。”
楚安澜拿起一张油纸,那带着糖渍的油纸缺了一角,缺的那处不是被撕下或切下的,而是被人咬出的。
楚安澜看着那缺了一角的油纸,笑着说:“清啼刚入宫时,水土不服生了病,太医给他熬了药,他不敢不喝,却在喝完药后,被那药苦的吐了出来。朕想给他吃甜食解苦味儿,太医说这些东西影响药效不让多吃。后来,朕用油纸裹了糖糕,让他避过嬷嬷偷偷吃……”
谢清啼实在被苦的难受,他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又没见过裹糕点用的油纸,在吃完整块糕点后,竟连油纸也咬了一块。
若不是被嬷嬷发现,那油纸可能要被他吃完了。
往事让楚安澜心中柔软:“后来嬷嬷将此事告诉了朕,还对朕说了许多要听太医嘱咐的道理。朕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留着这些油纸。”
“陛下。”谢清啼又跪了下去:“陛下,拨浪鼓也好,油纸也罢,都是清啼五六岁时,陛下赏给他的东西。陛下让他十五岁出宫,那时候距离陛下赏赐他拨浪鼓的时候,已过期了八九年,可那些东西他还留着,不仅留着,还视若珍宝般带到了自己的府里。”
谢清啼抬头直视楚安澜,她的眼中满是泪水:“陛下派他去南境做细作,他为了替陛下取叛贼萧沉靖的布军图,险些将命丢在了南城……”
谢清依居然将此事放在明面上讲,这简直是在戳楚安澜的心窝子,高公公赶在楚安澜发火前,厉声打断她:“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