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啼将一只鱼鳔送入口中咬破,将拴着剩下鱼鳔的细线束在腕上,然后继续去找机关。
凭着这些鱼鳔做成的气囊,他这一次查过一大段石壁,也没有憋气的感觉。
还剩最后两个鱼鳔的时候,萧沉靖又穿过那些银鱼向他游了过来,这次他出去的时间比较长,带来的鱼鳔居然有将近二十个。
谢清啼伸手要接那些鱼鳔,萧沉靖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前边的石壁,示意他继续寻找机关。
在二人靠着鱼鳔,在通道中又找了几炷香的时间时,谢清啼终于在通道一侧的石壁上,触到了排成八卦形状的几处凸起。
他找准离乾艮三处位置同时摁下,机关摁下,通道剧烈震动起来,震动越来越剧烈,通道中的银鱼四处逃窜,通道的石壁开始崩裂坍塌。
萧沉靖一把拉住谢清啼的手,向通道的出口处迅速游去。
二人水性不错,但通道狭窄不好躲避,二人难免被碎石砸中,等二人冲破水面时,四肢身体皆有被石块砸出的疼痛之处。
水底的震动尚未停止,二人携手走到岸上,看着水中那点点繁星一般的游鱼,身上虽疼,心中却生出了轻松的感觉。
“看来古书记载,和此处的真实机关有出入。”谢清啼有些脱力,他借着银鱼光芒,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书上说常卿墓的入口通道中有机关,机关开启,会有巨石落下封闭通道。但没想到那机关能封闭通道,但不是靠巨石,而是靠崩裂的通道。”
那通道极长,如今石壁崩裂堵死通道,纵然北周追兵有千人,一时片刻也难以清空通道中的碎石,通过通道进入这里。
所以,他们暂时安全了。
萧沉靖在他旁边的石块上坐下:“你怎么发现此处是常卿墓的?”
“我曾拜一位高人为师,他的门派里,藏有许多古书秘籍。”他说的门派就是逍遥宗,他所谓的高人,就是逍遥宗宗主厉劲风。
逍遥宗已然避世,不想再卷入俗世是非中,所以当年他离开逍遥宗时,宗主让他以后在外行走,不可说自己曾在逍遥宗宗主门下学艺。
所以谢清啼隐去逍遥宗不提,他依在背后的石壁上,声音中带着劫后重生的轻松笑意:“我在其中一本秘籍中,看过常卿墓的记载。书中说常卿墓入口为水道,入口的水道四周,摆有用于祈福的阵法。”
萧沉靖想到了湖泊四周那些石碓:“那些石碓看似没有规则,但实则是用于祈福的阵法?”
“正是。”谢清啼道:“只是年代太久,那些石碓中的石块,可能被人们无意识的动过,也可能碎岩荒漠的地势有所变化,所以那些阵法并不十分标准,乍一看倒像是人们随手堆起来的。”
萧沉靖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你当时并不能笃定那是常卿墓入口的阵法,还是人们随手堆起来的东西?”
“我当时确实是想赌一把。”谢清啼语气中的笑意更加明显,还带着些小得意:“但是王爷,我赌对了,不是吗?”
生死劫难后的轻松,让他们暂时忘记了之前的背叛的苦难。
谢清啼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之前在南境时,他做了出乎萧沉靖意料,但又收获了不错结果的事情时,他对萧沉靖说话时的语气。
谢清啼暂时忘记了在外边经历过的苦难,萧沉靖也暂时抛开了在外边要承担的事情,他对谢清啼说话时,带上了之前在南境时的宠溺语气:“你呀……”
萧沉靖转头看着他:“是谁教你当一个赌徒?还用自己的性命做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