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大路中央驶过,颜漫轻掀开车帘,鼻尖一吸被外面的冷风冻得打了个冷战。
目光落在车内满身酒气昏睡中的男人身上,许肆从许府里出来,心情烦闷去玉壶春吃了顿酒,把自己给喝醉了。
大手覆上了自己的腰带,见他想要解开,怕是把马车当床了了,颜漫赶紧上去阻止,握住他乱动的手。
“将军”她大声道,“还没到呢,外面冷别脱衣服啊!”
“不冷,我热,想解手……”
“哎哎哎!”颜漫蹙眉强硬地拿起车里的一个布带捆住了他的手,“忍忍昂,马上到了!”
许肆挣了挣束在一起的手臂,满嘴酒气,“你怎么又绑我……”
“什么叫又啊,我是颜漫,好人!”她以为这个酒蒙子肯定是把自己认成别人了。
“难受……”
“别(从座位上)掉下来!坐直了,再动我给你拍晕!”
女子给他按在位子上,眼底眸光深沉,她今天好像又知道件不得了的事。
刚才在玉壶春,两人坐在用帘子隔开的小阁子里,一开始许肆闷声不说话,只一杯接着一杯地给自己倒酒。
后来可能是喝得有点上头了,突然问她,“你怕我吗?”
颜漫不晓得他为何会突然这么问,要说不怕,那是假的。
在这个时代,像他这种主子如果想不动声色地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他又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见惯了血腥,若不小心惹怒了他自己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加上自己来这边这么长时间,知道他虽然被百姓封为护国战神,但在外名声其实并不算好,做事张狂狠厉,最近的例子就是那个惨死半路的舞女。
所以怕是肯定的。
“不怕!”颜漫掩嘴轻咳一声,挺直了腰背,思考如何拍这马屁。
“……一开始说实话是有点,但后来跟将军您接触久了越来越能发现您身上的闪光点,比如……比如,上次我受了伤,您不惜用珍贵的千年人参来救我的命,说怕您的人是不了解你,我们这些身边做事的自然是懂的。”
颜漫举起酒杯轻抿一口,抬眸偷看他的反应,她真的没话说了,这怎么比在时空局写任务汇报都困难。
“你帮我挡箭,区区一根人参算什么……”许肆并不满意她的回答,她嘴上不承认,但心里明显就是怕。
许肆的脸红红的,连带着眼角都红了。
“怕无妨,不是讨厌就行。”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