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黄体重有一百五十斤左右,棕黄色的皮毛油亮,四只爪子大如碗口。
一掌拍去,碗口粗的松木应声折断。
山林间远远看去,认不准的话,会以为是一头小虎。
至于小黑,那可真是不小。
每天吃着满满一石槽的粮食,十斤番薯还要混上麸皮。
小黑的体重从两百斤涨到三百斤,背部鬃毛漆黑如刺,獠牙雪白尖利。
林河看着小黑的獠牙,暗自点头。
等到三亩麦子收了,正好帮他翻地,用来当牛使。
“噜噜……”
看到林河盯着他看,小黑哼唧两声。
他知道,每次林河打量他的时候,都是准备让他干活。
“多干活,才能多产粮食。”林河摇头一笑。
等到黑瓶每天能生成三滴灵液,那就催生两亩田地,余下一滴用来催生石斛。
铛铛铛……
铜锣脆响,透过树林,从山下传到山上。
林河想起,交丁税的时候到了。
往山下看去,进村的路上,一行人前后走着,严主簿骑着毛驴的身影,格外好认。
“交丁税喽!”
“交丁税喽……”王里长敲着铜锣,扯着嗓子大喊。
田地里劳作的村民们,洗去手脚处的污泥,沿着田埂回村。
“唉,又要多交一钱银子。”
“李二,你媳妇去年生了个带把的,多交一钱银子怎么了?”
王五有些愤愤不平,谁叫他的媳妇,尽生女儿。
“生女儿好啊。”李二挤眉弄眼,低声说道:“看看林理彦家,生个女儿嫁给严主簿当小妾,一家子跟着享福。”
“去你的李二,我女儿不给别人当小妾。”
“小点声小点声。”
细雨蒙蒙,小樟村的百姓聚在空地上。
桌子摆在屋檐下,严主簿面前除了账本,还有夹剪,戥子。
“规矩可都清楚?不得瞒报少报,否则的话……”
“县衙里的板子,三下就能打死人。”
主簿严高说话间,两尾鼠须抖动,斜眼看向四周。
屋檐两侧,站着六名捕快,手按长刀。
“严主簿瞧您说的,咱们平头百姓,怎么敢瞒报少报。”里长王财松赔笑。
“王里长,忘了和你说,今年的丁税涨了,一钱五厘。”
“啊?!”王财松瞪大了眼睛。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临交丁税的时候才说。
他家里有钱,多交些丁税无所谓。
可其他人呢?
“一人多五厘,我们一家要多交三钱银子,那可是三百个铜板!”
“我家四口人,多交两钱。”
“这……为什么要多交丁税?”
“是啊,多出来的银钱,让我去哪儿找?!”
一些村民慌了。
细雨洒落,像是浇进他们心里,冰凉一片。
小樟村里,年年有富余,能省下银钱的人不多。
大多数人,上有父母下有子女。
别说银钱铜板,就是饭食都要省着吃,否则早稻成熟前,家里要断粮饿死。
以往十来年,丁税都是按人头,一人一钱银子。
这份税钱,百姓们年前就备好了。
现在……忽的说多交丁税,许多人根本拿不出多的部分。
“严主簿,昨儿个我去了县城,没看到城门口有贴告示,说丁税上涨啊?”
“对啊,忽的涨丁税,我们都没准备。”
村民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涌上前去。
“当!”
严高一拍桌子,当的一声响。
“怎么?想造反?!”
屋檐下两侧的捕快,拔起长刀,出鞘两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