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一位身形魁梧的老将军站了出来,他便是兵马都指挥使黄越。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六十载的风霜,却也见证了他在西军中的辉煌岁月,每一道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战火与荣耀。
黄越,这位曾在西陲边疆浴血奋战的猛将,与西夏的数次交锋中,他凭借超凡的武艺屡建奇功,亲手斩下数名敌军大将的首级,其勇猛之姿,犹如猛虎下山,无可匹敌。
更兼他精通箭术,可拉开三石的硬弓,每一次发箭,皆是精准无比,百发百中,无怪乎军中同仁敬称他为“小黄忠”,以表彰其箭术之精妙,勇武之非凡。
然而,世事无常,英雄亦难逃小人之忌。昔日西军监军童贯,心胸狭隘,嫉妒贤能,加之黄越性格刚直,不屑于阿谀奉承。
于是,童贯便以莫须有的罪名,巧言令色,上奏朝廷,致使黄越这位战功赫赫的将领,无奈被贬至大名府,从此远离了烽火连天的前线,埋没了一身好本领。
黄越沉声道:“圣旨之中言辞凿凿,道那二龙山虽仅拥兵五百,却皆出自梁山泊。梁山之人,历来被传为半人半妖之辈,心思狡黠,行事不按牌理出牌,难以捉摸。”
“加之二龙山地势之险要,易守而难攻。据此看来,若要将其荡平,非得十倍于彼之兵力,否则怕是难以奏功。”
但一旁的梁天德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他虽贵为兵马都总管,但他也深知,很多人不服他。众人皆言,他能坐上这高位,全凭与梁中书的亲密关系,而非真才实干。
但他心性高傲,极需要打赢一场仗,来向同僚证明,他也是有能力的。
然而,若以十倍于敌的兵力,也就是足足五千精兵,去围剿那区区二龙山,即便是凯旋而归,恐怕也难逃”胜之不武“的非议。
念及此处,梁天德的面色瞬间阴沉如水,不悦之情溢于言表,说道:“黄老将军,您年事已高,或许胆气不复当年之勇。我梁天德亲自出征,岂会需要那般庞大的兵力?如此做法,岂不是对我能力的极大侮辱,太过分了!您这提议,实在是有失考量。”
梁中书则显得更为沉稳谨慎,他深知黄越历经无数战役,是军中不可多得的老将,对于军事谋略有着独到的见解。黄越方才所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得不听。
沉吟须臾,梁中书缓缓启口:“天德,为求万全,我拨你一万精兵!”
梁天德闻言,心中不禁哭笑不得。本已十倍于贼寇的兵力,于他而言已是绰绰有余,而今却整整翻了一番,成了二十倍之众。
他忍不住微微愠怒,反驳道:“难道那二龙山的草莽之徒,竟比西夏的铁骑还要骁勇?想当年,我于西北边疆,面对五百西夏精骑,也未曾动用过万人大军。”
梁中书面色凝重,斩钉截铁地道:“此乃军令,不容置疑!”
梁天德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妥协:“哎……也罢!”
随后,梁中书的目光转向了黄越,双手抱拳,语态诚恳:“黄老将军,天德在战场上固然英勇无畏,但终究年轻气盛,经验尚浅,我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故此,我斗胆恳请黄老将军能伴其左右,共赴战场,为天德指点迷津,保驾护航。”
梁天德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心中暗自嘀咕:义父如此安排,岂不是小觑了我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