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斯早就知道答案,偏偏要等到这话钻进耳朵里,心里那口气才彻底哽住胸口。
“…我到底在做什么,”
“恩?”
她站起来,把岩皮饼都放回了桌子上,对海格说:“真抱歉,我说谎了。温室里的活其实很忙…”
艾瑞斯不介意另一半曾经拥有过另一段感情,可她介意这段感情,至今还在继续。
“等一等!”小天狼星拦下她,“这是怎么了,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还是——还是那只鸡?”
海格立刻局促地把无头鸡尸藏到身后,一个劲地摇头。
“没有,我真的要去干活了。”
她迈出大门,迎着天空飘下来的绵绵雨丝。
那人在身后不甘心地喊:“要不,周末一起去霍格莫德?不喜欢吃的,我就带你去喝蜂蜜酒——刚好我要去那见一位朋友——你听见了吗?”
大草坪上像是起了雾,没过一会就见不到人影了。
小天狼星啧了一声,“…总之,给我一个表达感谢的机会啊…”
还真是冷漠无情,难道要自己变成狗才能和她再多说上三句话?
在秋日细密的雨水里,任何话都听得清。艾瑞斯只是不想回答他——因为他不是斯内普的朋友。自己看得很清楚,这个布莱克桀骜不驯说话冲口而出,做事也随性得很,不太能顾及别人的感受。
而他,被那人叫作鼻涕精。上学时恐怕有过一段不好的遭遇…
玻璃温室的大门打开了,艾瑞斯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植被茂盛的小径中间。
有藤蔓抓住了头发,她就伸手挠它们;如果叶片卷着拦住了路,她就咧嘴跳过去。只要小心别踩到那些神出鬼没的植物精灵,和藏在阴影里能隐形的腹盆蛇。
“…轻点,头发可是我的贵重物品…”
“吱吱吱,叫得再好听也不准啃斯普劳特教授种出来的灯笼果……不行,不行!”
屋外的雨势慢慢大起来,雨点砸到玻璃上,噼里啪啦地响。
艾瑞斯跳跃在小径间,挥着手把透气窗都一一关上。舞动的双手像是在指挥音符,伴随着那些软糯的唧唧叫声,和毒触手不屑地扭动身姿。
暖房里仿佛变成了她一个人的乐园,快乐都流于表面,笑容也很容易就能装出来。
除了闷在胸口的那口气无论如何都消散不了,其他一切,看起来都是美好的。
……
尤其当时间来到周末,万圣节前的第一个霍格莫德日。
学生们很早就来到大厅了,他们每一个都飞快地吃着早餐,食量也大不如前。所以当艾瑞斯只吃了两片熏肉就停止的时候,也不算很显眼。
“怎么,难道你还要去蜂蜜公爵店,和那些孩子抢零食吗?”穆迪说。
她理也不理。
自己的食量是因为什么,自己最清楚。可她不想理会,反正没什么影响。这里是英国,霍格沃兹即使是在冬日,也不会有西伯利亚的寒冷。
“走了。”她说,一边钻出小门。
没一会就从窗边经过。
黑色的眸子一直紧随着,直到她走出前厅,排队的学生将身形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