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甚至还能从其中谋取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欧阳茂早就盯上了这个差事,今日王仁被诛九族,大皇子又深陷肆伍工坊的案子,正是将这差事拦下来的好时候!
夏皇眸光闪烁,思索片刻后道:“可,那礼部便安排大皇子赵鼎前去接待吧。”
“谢陛...”
欧阳茂话说一半,整个人忽然愣在原地。
陛下这时候不应该是让二皇子殿下前去吗?!
“怎么,欧阳爱卿对朕的安排有意见?”
夏皇的不爽已经写在了脸上。
欧阳茂不敢再触夏皇的霉头,连连摇头道:“臣没有,陛下圣明!”
“既没有,那便退下吧,有本继续奏,无本退朝!”
接下来的奏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夏皇听了一些后,便十分不耐的散朝了。
金銮殿外,一群武将围住了周平远,想要询问他今日为何会出头。
两方的文臣也在此刻投来目光。
周平远只是淡淡摇头,没有多说什么,随后便轻轻推开众人,快步离开。
“有趣...”
崔文心看着离去的周平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快步朝着宫外而去。
......
皇宫,永宁殿内。
赵鼎听着钟归元的讲述,一脸阴沉。
王仁被诛九族,虽然提上来的张海也是他的人,但此人比起王仁,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最主要的是此次断刀盟在长安的势力也基本被削了个干净,这让他现在的处境很是被动。
“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周景行,本皇子怎么会落得如此被动的局面!”
“本皇子要他死!一定要让他死!”
赵鼎怒意上涌,直接将手里的铜制酒樽捏成了一团铜块。
“殿下稍安勿躁。”
钟归元抿了口茶道:“此番虽然损失了一个王仁,但对咱们来说,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这次接待察尔贡部落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欧阳茂那个蠢货。”
“如果不是他提出了让皇子接待这个要求,我们可能还会十分被动。”
赵鼎有些不解的问道:“此事我也颇为不解,不知钟师可否解惑,为何父皇会选择我去接待?”
盐铁贪污案,赵鼎相信自己父皇不可能不知道背后有自己的影子。
再加上现在爆发的肆伍工坊案,他现在就是个充满非议的家伙。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父皇应该不可能让自己去接待察尔贡部落的使臣才对。
钟归元淡笑一声,“殿下这是当局者迷。”
“殿下不妨想一想,陛下最在乎的是什么?”
赵鼎思索片刻后道:“自己的安全,还有,平衡。”
钟归元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平衡。”
“此番殿下损失了一个王仁,肆伍工坊案又让殿下在民间声望受损。”
“再加上周平远忽然出头,您觉得在陛下眼里,是您的势力大,还是二皇子的势力大?”
“自然是我那位皇弟。”
赵鼎话音刚落,当即恍然。
“钟师的意思是,父皇现在是有意扶持我,让我弥补名望缺损,栽培部下,好继续跟我那皇弟分庭抗礼?”
“自是如此。”
钟归元十分笃定的说道。
整个皇朝,没有人比他更懂揣摩皇帝的心思。
“两个半步宗师,一个进了皇城司,一个被打的犹如丧家之犬,已经对陛下的安危构不成威胁。”
“陛下想要的,就是维持住朝堂上的平衡,仅此而已。”
赵鼎冲钟归元拱了拱手,“多谢钟师教导。”
“殿下不必如此,既选择了殿下,那我定当尽心辅佐。”
钟归元露出一丝奸笑,“殿下不是将那周景行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吗?”
“咱们或许还可以借着此次察尔贡部落之手,将他铲除!”
“钟师细说!”
赵鼎一脸兴奋。
“察尔贡部落曾经跟我们进行过盐铁贸易,只不过盐铁贪污案之后,贸易就彻底中断了。”
“殿下可以在使臣接待的时候跟察哈尔单独接触,用重开贸易为条件,让他们为咱们除掉周景行。”
听完钟归元的话,赵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此计的确可行!”
“不过此时再开盐铁贸易,会不会太过冒险?”
钟归元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正是此时再开,才不会有风险。”
“有谁能想到,我们会在此时再与草原部落展开盐铁贸易呢?”
赵鼎闻言顿时恍然!
灯下黑!
盐铁贪污案已经过去了很久,得益于尾巴处理的干净,基本已经没人再追查这桩案子。
除了那个周景行!
赵鼎眼中杀意大盛,只要能够宰了周景行,那之前的盐铁贪污案不仅不会有人继续追查,就连自己新开的盐铁贸易,也会变得异常安全!
“明日察哈尔进城之后,我会与他商议。”
“那周景行我已经让人盯着了,现在应该还在皇城司之中,这一次,他跑不了!”
钟归元微微颔首,正欲开口之时,一个太监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密信。
“殿下,皇城司来的密信。”
听到这话的赵鼎面色当即一沉,快速拆开信件查看。
信上只写了一句话:周景行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