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说的你朋友其实就是你自己吧。”小锦里哼了一声:“他今天还拉着你的手,当众拒绝了沈婷学姐,你还说你俩没谈?”
“这能证明什么!”谢祭干了半杯香槟:“我当时只是恰好路过!”
锦里看了他一眼:“不要嘴硬了,我看出来了。”
谢祭:“……”
“你就说他知不知道你来。”
谢祭:“……知道。”
“那就行。”锦里环顾了整个晚会一周:“你干嘛不跟牧尧说你跟状元哥在谈恋爱?”
谢祭憋得一张脸都红了:“谈恋爱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而且……”
谢祭眼里露出了一点迷茫。
“我也不知道我跟陆寻机到底算不算在谈恋爱啊,你们谈恋爱都要做点什么?”
锦里:“亲嘴儿?”
谢祭愣了一下,小声道:“这个不算,除了这个呢?”
“那就是约会吧?”锦里撑了撑下颚:“你跟状元哥约过会吗?他送过你什么定情信物吗?”
谢祭想了想:“没有哎。”
那他和陆寻机,到底算不算谈恋爱?
谢祭在窗帘后站了一会儿,思考他和陆寻机的关系,但没思考很久,他很快拉着锦里去食品区吃东西。
正吃的开心,身后传来一声轻嗤:“这不是单兵系的谢祭吗?怎么混到我们维修系的晚会上来了?穿成这样……这回是又来讨好哪位少爷来了?”
谢祭一边往嘴里塞晚宴上的烘焙的十分入味的牛肉粒,一边掀起眼皮朝那人看了过去。
自从他入学以来,虽然大部分煞笔都很识趣的不敢舞到他面前来,但仍旧有一些不识好歹的。
究其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他太像软柿子了,看着就挺好捏的,这里是军校,最欺软怕硬的地方。
锦里下意识往谢祭身后一躲,谢祭一边吃一边低笑了一声:“老子来讨好你爹,准备当你小爹,过来叫声小爹,这样你总高兴了吧?”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染了一头艳红似火的头发,看上去十分张扬。
谢祭这番话显然触怒了这红毛,他眉头一皱,大步走上前来,要去抓谢祭的衣领:“你他妈的说什么——”
“耳朵有问题可以挂号治治看。”谢祭一点儿没躲,迎着人上前就是一脚:“老子说,我是你活爹!脏手拿开,别碰老子衣服!”
红毛还没来得及揪谢祭的领子,就被谢祭照腰踹了一脚,雪白的西装上留下一片黑脚印。
“你他吗的敢踹老子。”红毛从地上爬起来,往旁边吐了口唾沫,当即要来抓谢祭。
结果身子还没站稳,就被另一脚踹飞。
“我就下去点个酒水的功夫,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往我眼前凑。”牧尧收回脚,轻嗤了一声:“哥们,你疯了啊?”
红毛咬了咬牙,指着牧尧:“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牧家的生意还靠我爸……”
“我管你是谁。”牧尧拿了个酒瓶子,砸在红毛脚边:“老子从小到大都是败家子,不好意思了,捏错柿子了少爷,替我向你主治医生问好,医药费我全出。”
说完,顺手挑了一个顺眼的酒瓶朝那红毛走了过去,谢祭连忙拦了一下:“等等。”
牧尧微微侧头:“你不会还想手下留情吧?”
谢祭摇了摇脑袋,叹了一口气道:“最近学校里关于我的流言很多,能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散布这些消息的吗?从一开始我和陆寻机入学,这种消息我听得太多了,有点听烦了。”
他和陆寻机刚进学校,就在帝国军校呆了半个月,其间也并没有得罪什么人,除非是远在军校之前就结下梁子的。
但在谢祭的记忆当中,并没有这个人,所以他十分好奇,到底是谁这么在散布这种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谣言,除了偶尔有不长眼的苍蝇会一头撞上来供他取乐之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红毛骂了一句脏话:“老子就看不得你这种煞笔也能进帝国军校怎么了?”
谢祭俯身,认真的看了一眼红毛脸上的表情,确定了他真的没有说谎。
看来他也并不知道那个幕后操纵者,只不过是一个被流言蜚语带着走的傻子。
他伸手,在红毛的肩膀上点了点,开口道:“三天之后再来找我。”
红毛愣了一下:“谁他妈要找你,你这个——”
话音未落,谢祭直起身子,打断了他的话:“你会来找我的,就像这样。”
他的视线落在宴客厅门口,众人都十分莫名其妙的跟着他朝门口望去。
几秒之后,宴客厅门口果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穿着校服,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头发凌乱,眼眶里全是红血丝,胡子拉碴。
别人不认识,但是锦里认识这个人。
这人不就是当初在食堂欺负他,被谢祭教训的那个,当时谢祭还说要让他以后听到谢祭这个名字就害怕来着,这才两三天不见,他这是怎么了?
那人见到谢祭,以往嚣张狂妄的姿态都收的干干净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到了谢祭眼前,抓着谢祭的裤脚,颤抖着声音开口道:“这几天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谢祭挪开自己的脚:“我搞什么鬼了?”
“一定是你,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够拥有这种邪术!从那天见完你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当天晚上从餐厅回宿舍的路上,就从头顶上砸下来不下六个花盆!回到寝室更是,喝水呛到,走路平地摔,总感觉有东西绊着我的腿!晚上洗澡的时候突然断电,在浴室里摔断腿,一闭上眼睡觉眼前就是各种各样恐怖场景!”
他说着说着,神色很快悲切起来:“我都这么倒霉了,拖着断腿去医院的时候还几次差点被车撞,你那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这几天总有一种全世界都希望我意外死亡的感觉?”
谢祭叹了口气:“你都说是意外了,我怎么会知道呢?”
“一定是你,就是你搞的鬼!”那人咬着牙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在谢祭面前跪下:“对不起,我错了,求你放过我!”
谢祭指尖轻快在旁边的银质盘子上点了点,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亲,消灾解厄,只需哦。”
来人愣了一下,有些不理解道:“这是什么?”
“平安符。”谢祭抖了抖手上的符纸:“昨天刚写的。”
那人看了一眼那黄纸上用小学生字体写的两个“平安”,脸上露出一点一言难尽的表情。
“要不要?”谢祭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红毛:“你不要的话,我就留着给别人了。”
“要要要!”那人连忙抢过符纸,拿出一张卡:“刷卡。”
谢祭摆了摆手,十分豪横:“打我饭卡里,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