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嘀咕着,韩子墨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小心问道:“老师…说什么?”
“无事,无事,”陈乾摆手回道,“先生还是不要称我为老师了,我们各论各的吧,你喊我陈小友,我喊你墨老,如何?”
“这……”
见韩子墨还要推脱,陈乾佯怒道:“若不答应,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无论世子要对我做什么,也该是我的命数。”
听陈乾这么说,韩子墨赶忙阻止。
“老师即执意如此,那我…我便称先生为陈小友,学生实在惭愧……”
“墨老,你我若真心相交,何来惭愧之说,只是你称我为老师,又自称学生,传出去实在有损我北凉文坛的脸面,世子放过我,怕是王爷都不会放过我吧?”
闻言,韩子墨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反应过来。
“这……倒是我糊涂了,王爷向来关心北凉文坛的前景,陈小友此次雅集作出此等惊为天人的诗作,怕是很快就会传到王爷的耳朵里。”
韩子墨接着说道:“老夫会在王爷面前尽量替陈小友周旋。”
“那我就先谢过墨老了。”陈乾回道。
“诶,此言差矣,”韩子墨摆手道,“我老了,陈小友才是北凉文坛,不,是天下文坛的未来。”
陈乾受宠若惊,他心里还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韩子墨把他捧的太高了,天下文坛都来了。
“墨老言重了,这我可当不得,”陈乾赶紧强调道,“其实说来惭愧,在下的志向并不在此,可能要让墨老失望了。”
“什么?”
韩子墨微微一怔,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那……”他颤声道,“那陈小友是向往戎马生活吗?”
陈乾摇了摇头,回道:“在下志向短浅,只想着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要是能做个富家翁过个逍遥日子就更好了。”
韩子墨目瞪口呆,听完连连道:“不可,不可……”
陈乾没有说话,只见韩子墨神情激动道:
“陈小友如此大才,怎可过什么普通人的生活,殊不知上天降如此智慧在陈小友身上,便是要陈小友振兴我北凉乃至大夏文坛啊!”
“墨老言重了,我实在担不来这样的担子,”陈乾自我调侃道,“否则也不会卖身葬母,入赘范府了。”
“范府可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韩子墨说道,“战马乃我北凉根基,陈小友此次雅集大放光彩,夺得马场管理之权,难道是普通百姓可以企及的吗?”
“呵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陈乾回道,“我入赘范府,自然要替娘子,替岳父大人排忧解难,只是没想到出了如此风头,倒是教我避之不及了。”
听陈乾这么说,韩子墨只得连连感叹。
“哎,可惜,可惜,那陈小友的诗作如何作来?老夫游历天下,从未见过此等快意诗歌。”
陈乾早知他会这么问,便说道:
“说来也怪,在下才疏学浅,但只要闭上眼睛,想象那等画面,便能作出诗歌来,仿佛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