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王爷这里当值,得罪了世子事小,王爷不满,他们才是小命不保。
待人将赵凌拖走之后,大殿之上恢复了平静,陈乾坐在那里,身子都在颤抖,在赵广义看向他的瞬间,他赶紧跪下。
“草民知罪,草民……”
“你何罪之有?”赵广义不耐烦的问。
“草民不该背后议论世子,草民惶恐,草民……”
“本王说你没罪,你便是没罪。”赵广义沉声道,“战马奈我北凉立足之本,若用那逆子的法子管理马场,日后我北凉的战马,难道要先给它们弹琴颂诗才能上阵杀敌?”
“草民愚笨,回去后定会学习如何……”
“你可不愚笨,”赵广义突然冷笑道,“你也不惶恐,你是故意说出来的。”
“草民……”
陈乾正要解释,但赵广义可没有给他机会。
“但念在你也是为了我北凉战马考虑,本王恕你无罪。”
“草民谢王爷恩典。”
赵广义这时大手一挥说道:
“你既向往戎马生活,就先从为北凉军供给马匹开始吧,今后你也不是什么草民,本王封你为马政知事,范家马场你要好好管理,要不了多久便是一年一度的飞雪赛马大会,你可要给本王好好培育马匹。”
“下官领命!定不负王爷厚望!”
“呵呵,可别误了你作诗,本王很期待你的新作,”赵广义又接着说道,“子墨先生对你的评价很高,日后你要有所作为,本王再封你个文官,也望你为我北凉文坛贡献一份力量。”
“下官惶恐!”
“别惶恐了,你胆子大的很,退下吧!”
“是,下官告退!”
离开王府,陈乾身上已是快被汗水给浸湿了。
这北凉王性子阴晴不定,话里有话,实在难以捉摸。
虽然允了他的马场管理之权,但总觉得那句出了岔子是颗雷。
堂堂王爷,应该不会使那种手段吧?
但也说不定,这种大人物就喜欢程序正义,直接收回多少有些强取豪夺,但要是他管理马场时出了什么岔子,却可以名正言顺。
至于马政知事,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没什么实权。
另一方面,他现在是以范家赘婿的身份合理继承马场,又受封马政知事管理马场,一下一上,算是北凉王权正式介入马场运营,只是换了个好听点的名头。
这北凉王行事才是滴水不漏,一言一行,一怒一喜就把事给办了。
最后那一番夸赞才是让陈乾真正惶恐的,先是受封马政知事,又望他对北凉文坛有所贡献,这捧得太高可不是什么好事。
再加上先前识破他故意道出世子对马场的管理策略,这北凉王莫非是要将他捧得高高的,摔的重重的?
毕竟人家关上门是父子,他离开这座门,还是个命比纸薄的草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