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婶脸上微微露出讶色,却是准备吧范海棠的话当成耳旁风。
“老奴告过假了,老奴要出府去。”
说着荣婶便要绕路过去,范海棠二话没说,只是拍拍手,两名武师瞬间从门后出来将荣婶直接擒住。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荣婶下意识反抗,“告诉你们,我可是……”
话说到这里,荣婶犹豫了一下,没接着往下说。
但范海棠却像料准了一样,上前问道:“你可是什么?”
荣婶被这么一问,突然就心虚了。
“看来荣婶记性不好,”范海棠转过身去,“耳朵也背了,劳烦两位送她回去休息,今晚不用她在外伺候。”
两名武师随即擒着荣婶往下人住的偏院去了。
“噢对了,荣婶是府上的老人了,”范海棠接着说,“这些年辛苦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府内无事就不需要荣婶伺候了,劳烦两位在门口守着,一日两餐给她送进去便是。”
“是,小姐。”
两名武师是范府跑商路,护送辎重与马匹的,前不久是召了回来,混到如今的地步,他们深深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荣婶似乎还没有意识道事情的严重性,在被武师拖走的时候大声叫嚷着:“范海棠…你还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告诉你…我是……”
“啪!”
范海棠果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转瞬间就来到了荣婶面前,一巴掌扇了上去。
两名武师也是一怔,他们知道自家小姐会功夫,却没想到身法这般好。
“荣婶,你是府里的老人,所以这一巴掌算是警醒,”范海棠看都没看她,背着身子声音冰冷,“若是新人,此刻已经被仗杀了。”
荣婶紧紧闭住了嘴,这一刻,她想起来自己奴才的身份了。
“念在你看着本小姐长大的份上,再给你一份忠告,无论你是谁的人,说出来,不仅我会杀你,那人也会杀你,所以要想活命,自己掂量着办吧。”
说罢,范海棠挥挥手,那两名武师便把荣婶给带走了。
凄清的院子里只剩范海棠一人了,她抬头望着天上的孤月,嘴中不禁喃喃:
“相公,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
与此同时,大草原上的守夜人小屋,陈乾也正抬头望着那轮孤月。
范世恩回城之后,范家的处境会变得如何,他心里就跟这天上的月亮一般清楚。
恐怕要不了多久,马场里的伙计也会开始人心惶惶。
一旦出现信任危机,队伍就不好带了,所以他必须在这之前,把马场的队伍打造成铁板一块。
他有预感,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与马场,也并非太平之地。
相反,作为此次范家风波的重心,这里会成为焦点。
不过在成为焦点之前,范家先成为了北凉城的焦点。
这天,北凉纺织业巨擘宋家家主,宋世成亲自登范府拜访,探望手脚尽断的范世恩。
范府也出了奇的敞开大门大街,这下住在附近有头有脸的北凉世家们纷纷趁机借探访之名来看热闹。
一时间,范府厅堂内外挤满了前来拜望探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