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乔装成送菜的伙计,轻而易举地混进了戒备森严的宅院。
宅内,假山怪石,雕梁画栋,与外面破败的景象截然不同。
一股诡异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隐隐不安。
段婉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按照前世的记忆,悄悄潜入书房。
她仔细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一个暗格里发现了几本账册。
翻开账册,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款项的往来,其中一些隐晦的记录,与科举舞弊的资金往来记录极为相似。
段婉并没有立刻拿走账本,她深知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反而会让李侍郎有所防备。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用特制的药水,在账本上做了一些只有她和陆瑾才能看懂的小记号,又将账本放回原处,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旧宅。
夜色更深,段婉来到陆瑾家族祠堂外,望着紧闭的大门,深吸一口气说道:“劳烦通传一声,就说段婉有要事求见各位长老。”
祠堂外,段婉一身男装,却难掩其凛然气质。
面对陆家族人质疑的目光,她不卑不亢,声音清亮而坚定:“诸位长老,晚辈段婉,今日并非为自身辩解而来,而是为了科举舞弊一案!我以性命担保,我所言句句属实!”她将赵学子招供的内容,以及自己如何发现李侍郎城郊旧宅的线索娓娓道来,逻辑清晰,证据确凿。
一些年轻的族人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段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
祠堂内,陆瑾听到段婉的声音,如闻天籁。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猛地撞向祠堂大门。
“放我出去!我相信婉儿!你们不能这样对她!”他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厚重的木门,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担忧都发泄出来。
祠堂外,段婉的陈词仍在继续,她巧妙地将陆家声誉与科举舞弊案联系起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舞弊案真如我所言,陆家包庇舞弊之人,岂非自毁百年清誉?诸位长老,请三思!”几位原本态度强硬的长老,此刻也不禁面露犹豫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来,在长老耳边低语几句。
长老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段姑娘所言当真?李侍郎竟然真的在城郊有一处旧宅?”段婉不动声色地点头:“千真万确。只是那宅子戒备森严,我未能深入探查。”
长老们低声商议片刻,最终大长老开口道:“段姑娘,我等姑且信你。但你需拿出确凿的证据,方能证明你的清白,也才能让陆家出手相助。”段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证据,我自会拿到。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祠堂紧闭的大门,“我需要陆公子的协助。”
大长老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命人打开祠堂大门。
陆瑾快步走出,一把抓住段婉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你没事吧?” 段婉轻轻摇头,目光坚定:“我没事。只是,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否则……”
她的话音未落,又一个下人匆匆来报:“长老,不好了!李侍郎府上突然加强了守卫,而且……”下人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而且有人看到,周师爷带着一队人马,正朝着城郊的旧宅而去……” 段婉和陆瑾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段婉语气沉稳,眼中却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她转头看向陆瑾,语气坚定而果决,“今晚,我们再去一趟李侍郎的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