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坤与范仲淹提起此事后,心中时时有一种想法,他应该去郑氏商行问一下情况,婚姻缘分说不清楚,郑公主要是看上祁家的家庭条件,社会地位,同意了这门婚事,也是有可能的,祁坤越想越有希望。
事隔一段时间之后,祁坤亲自去郑氏商行打探提亲。
郑潇见汴京知府大人亲自上门提亲,受宠若惊,赶忙热情接待,宋朝是官官相威的朝代,政治联姻是明摆的事实,知府虽然不像相门那样位高权重,但也算是朝廷的重要机构了,汴京毕竟是宋朝的国都。
对于祁坤的提亲,郑潇满口答应,自己是商人,如果同行过来提亲,他还要认真思考一下。但是,现在是知府大人上门提亲,那不一样了,这是攀附高门的绝好机会。
郑潇为什么如此答应爽快,是因为陈漾这冷?不懂人情世故,没有答应女儿与他的婚事。
郑佳煊知道后,心中郁闷,她绝对不认高官豪门等什么习俗婚姻,她只认两情相悦,真心相爱,有相同志趣,有共同语言的伴侣。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郑佳煊不想抱怨父母,做父母的都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富裕人家,让女儿一生不受清贫之苦,过上幸福生活。
郑佳煊不想让父母在中间为难,她只能不情愿地答应下来,但她要亲自见一下汴京知府的大公子祁重德。
祁坤得到消息后,很高兴,他把儿子祁重德叫到身边,好好调教了一番,让他改一下痞子习性,且向郑家表示,此婚姻若能喜结良缘,汴京知府以后招待政务要员的酒水,全部从郑氏商行购置。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惊动了汴京城,汴京知府一年需要几千坛的白酒,这是多么大的消费商啊,众多商人抱怨这么大的商机怎么不光顾自己,他们羡慕嫉妒郑家生了一个好女儿。
郑佳煊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生气,汴京知府把自己当成一个筹码了,没有汴京知府这个消费商,我们郑氏商行里的白酒照样销售很好,别想靠这些附加条件左右牵制我的婚姻感情。
祁坤这么一说,郑佳煊直接不见祁家大公子了,这让祁坤感到尴尬,与祁家联姻,其实对于郑家来说,本是一件好事,可是郑佳煊却置之不理。
在父母的极力劝说下,郑佳煊才免强同意。
按照常理说,祁家没有下聘礼,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郑佳煊的要求,郑潇夫妇没有答应。
“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与祁重德见面,我就不同意这桩婚事。”郑佳煊在威胁着她的父母。
就是郑佳煊父母同意她与祁重德见面,她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因为郑佳煊心中装着陈漾,陈漾的感情在她心中打下的烙印太深了。
“煊煊,你提出先见汴京知府的祁公子,这是违背婚姻习俗的,说出去会让别人笑话,说咱们不懂习俗,背后会戳脊梁骨的。”母亲道。
“让那些欠割舌头的人说去,我不在乎。”郑佳煊反驳道。
“你不在乎,我们做父母的在乎,我们还要老脸呢,对于祁家这门婚事,咱们更应该按婚姻习俗办事,要不然别人说咱家附炎趋势。”
“我再说一遍,不让我见祁家公子就算了,让赵管家回话,说我不同意。”
郑佳煊的异常举动让郑潇夫妇犯难,汴京知府大人,郑潇得罪不起,要不同意,也得祁家先说,咋能轮到一个商人家说不同意。
郑潇见女儿不听话,气得他站起来走了,郑潇一走,把责任推脱给了夫人雅芳。
雅芳明白夫君的意思,她见扭拗不过女儿,她只能答应女儿的要求,让她先见一下汴京知府的祁公子。
“那好吧,你们先偷偷见上一面。”
“家母,你把女儿当成什么人了?怎么叫偷偷地见上一面,见面就要光明正大,偷偷地不见。”
女儿的执拗脾气上来,谁也没有办法。
母亲雅芳无奈地道:“光明正大地见,可以了吧。”
郑佳煊见父母让步了,她心中暗喜,这说明她与父母的争辩,取得了胜利,祁家是汴京的知府,位高权重,如果父母做主,她要在洞房花烛夜才见到不称心的郎君,那就完了,如果祁重德是个窝囊废,那就更后悔了。
郑佳煊坚持要见一下祁重德,是因为她听说过祁家有一个憨儿子,体重达上百公斤。
郑佳煊前半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是她认真地读过几年书,在书本知识的教化下,她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主见。
郑家给祁家捎话,说是郑家公主要先见一下祁公子。
祁坤夫妇听说后,高兴得喜不笼嘴,女方要求见男方,这说明女方对这桩婚姻没有大的意见了,只要能看上人,一切妥当。
邻里听说郑家姑娘要先见男方,唏嘘不已,难道郑家不走习俗婚姻,这么急切地把女儿嫁出去,祁家的政治地位在起作用呀。
郑家公主提出要见祁家公子,这让祁坤夫妇有点顾虑,因为自己的儿子祁重德虽然不傻,但心中不透亮,说话冒失没有标准,不经过头脑,憨相十足,恐怕郑家的公主看不上他。
不过郑家公主就是看不上祁重德,祁家也没关系,祁家的儿子虽然攀不上宰相级别的高枝淑女,但要想娶一个县府或者商人的公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祁坤把儿子叫到身边,把他教导了一番。
“到了郑家,见到郑公主及家人,举止要适度,说话要利索,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祁坤道。
祁重德耐心地听着父亲的指教。
“初次去女方家不易久留,你们见过面后要找借口离开,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祁重德很乖顺地应答着。
祁坤不厌其烦地说教,让儿子去见面不要捅出楼子,不然的话,这门婚姻不一定有希望。
祁重德经过一番精心调教后,满怀信心地去见郑佳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