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一个蹭饭的，要求不能那么高。

午宴开始。

杜清露一边品着红酒，一边偷眼看向顾衍。

整个餐厅里除了在坐的四人，就只剩下她身后的两个女佣。

李菲菲一门心思扑在小道士身上，自然不会管顾衍。

没有她的允许，两个女佣也不会去帮顾衍布菜斟酒。

杜清露想看看，顾衍能忍到几时。

只要他敢发火，以及就有借口整治他。

动筷后，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李菲菲不断用公筷给小道士夹菜，殷勤得让人发指。

小道士应接不暇，眉头皱得很深。

就差把不乐意三个字写脸上了。

最倒霉的还要数顾衍。

每当他想动筷夹菜，杜清露就像在跟他作对一样。

故意将桌子中间的圆盘转动，让女佣给她夹菜。

开宴十分钟，顾衍只能趁着李菲菲动筷时，勉强夹点菜。

相比之下，小道士的碗里，倒是堆积如山。

杜清露面前的碗里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一口没动的佳肴。

两人一个是吃不过来，一个是干脆只夹不吃。

唯有顾衍深吸口气，如坐针毡。

他本以为会是场酣畅淋漓的饕餮盛宴，结果现在，憋了一肚子气。

他手中的猛犸象牙筷子，悬于半空，在不断旋转的圆盘中，显得举步维艰。

即便美味近在眼前，他也没办法下筷。

最可气的是，他又不能真的对杜清露做些什么。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他还只能忍着。

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顾衍沉下张脸，扭脸看向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杜清露，眸底满是无语。

而杜清露呢，只见她手肘撑在桌上，俏脸贴着手心，另一只小手，转动着圆盘，眉眼带笑，同样也在看着他。

即便是这样，她还不满足。

用挑衅的目光，示意顾衍夹菜吃。

甚至还为此故意放慢速度，勾引他下筷。

顾衍也真的上了套，以为杜清露不耍他了。

然后趁着他即将下筷的瞬间，再一次转动圆盘。

就这样被戏耍了几次后，顾衍放下筷子，干脆不吃了。

心中暗道，你不让我吃，我不吃总行了吧。

最可气的来了。

他放下筷子的同时，杜清露也抽回手臂。

四目相对间，火药味极其浓烈。

还没入职，就已经初步领略到杜清露的刁蛮与难缠。

顾衍对自己未来在杜家的保镖工作，表示了担忧。

有这么个不讲理的主子，他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想想都觉得心累。

……

然而餐桌上发生的一切，很快传到了杜魏山的耳中。

对于孙女的行为，小老头很是头疼。

他只得拄起拐杖，朝餐厅走去。

半路正好遇到推着餐车准备去上菜的女佣。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好，于是喊住女佣嘱咐道：

“你去提醒下小姐，让她收敛点，就说我说的，另外，上完菜，你就留在那里，给顾先生服务，去吧。”

女佣连忙点头称是，继续推着餐车往餐厅走去。

看着女佣远去的背影，杜魏山叹了一声，“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