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僵硬的走到阿飞身边,而阿飞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在铁匠身上。
“乱喊什么,你要是再胡说,今天死在这儿的人……就是你。”
听罢,卷毛便被阿飞一手甩飞,大门在他飞出去的瞬间就合上了,屋里又只剩下五人。
其他偷看的人看见卷毛如此下场,再也不敢乱说,纷纷捂着嘴慌乱逃离。
此时铁匠已经被烫得晕了过去,头和手脚都耷拉着,阿飞缓缓将手放下,铁匠胸前像是没了支撑,瞬间就落了下来。
“纳贝林,叫醒他。”
“……遵命…呃,我是说,没问题……”
纳贝林快步走到水缸前舀上一木瓢的水朝铁匠泼去,不敢有丝毫懈怠。
“噗咳咳咳……”躺在地上的铁匠忽然仰起头来,水从嘴巴和鼻孔里喷出,眼睛使劲的眨巴着。
他痛苦地躺在地上叫唤着,被突然叫醒,意识还有些模糊,身体摆成个大字,出神地看着头顶的炉灶。
炉灶的铁门上还挂着他的一些碎肉,不过因为长时间与高温接触,靠近炉火的肉已经被烧成黑漆漆的焦炭了。
在这种视觉冲击下,他断片的记忆马上就接上了,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到底是我给少了,还是……你偷偷藏起来了?”
阿飞本想模仿反派,把脸贴近遭受审讯的人,但考虑到卫生问题,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铁匠全然没了讹钱的想法,反正该到手的金币都已经到手了,也没必要再以身犯险。
他相信要是自己再说胡话,阿飞真的可能会把他杀掉。
“是我数错了是我数错了……”
“数错了?没数错吧?刚刚你捧着的确实是……十九枚啊。”阿飞玩味的看着他。
“不不不不不,”铁匠直摆手,接着在裤裆里摸索一阵,从里面掏出一枚金币,“还…还有一枚在这儿……”
“……”
“我错了,饶了我吧!求求你!”铁匠后背的焦肉不断提醒着他不要惹阿飞,于是只好忍着剧痛下跪求饶。
魁梧的身躯在阿飞面前蜷缩成一团肉球。
寡妇一直恐惧地看着铁匠的惨状,无厘头地想到阿飞会不会也要这样对待她?不过她显然是想多了,阿飞还没有那么严重的虐待倾向。
{……好奇怪,被人跪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嘛,可能是我还没习惯这个世界的礼节吧}
阿飞转过身去,不太愿意看着这么大一坨人跪在自己面前。
手指一勾,屋里散落的金币齐齐飞向阿飞身旁,钻进空间裂孔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只剩下铁匠手里那枚。
{自动拾取也还能用,可惜了那枚……唉,被他给糟蹋了,对不住了金币兄,他把你藏在哪不好,非得藏在裤裆里,可别怪我抛弃你啊}
“等…等等!我金币呢!?你把我的金币拿走干什么!”眼看着阿飞几人就要走,铁匠紧握住唯一的一枚朝几人喊道。
阿飞停住脚步,缓缓回头,或许是因为门被打开了,屋子里的温度骤降。
铁匠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跟阿飞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