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回到卧室,拿出颜料,将稿纸铺平,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勾勒出我要送出的作品。
无数灵感在脑海中闪过,其中一副我曾经画过的半成品忽然定格在眼前。
明亮的色彩,流畅的萧条勾图,还有我当时的想法在脑海里清晰重现。
在睁开眼,我浑身充满干劲,拿起画笔,便在纸上纷飞起舞起来。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我的肌肉记忆依旧存在,很快便将线稿画完,接着是上色晕染定型。
我肆意挥动画笔,颜料低落在瓷砖上,再也没有人会说屋子太脏,味道难闻。
这一刻,我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
等画作终于完成时,我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咕噜”一声,空荡的五脏庙发出抗议声,那股熟悉的胃痛传遍全身。
我弯腰蹲在地上,艰难地从口袋里翻出止痛药,一口吞下。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张天,你在不在?张天!”
外面传来林秋然焦急的喊声,我脚步沉重地扶墙移动,好不容易来到门前,人已经被额冷汗打湿。
“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西服啊。”
见我还活着,林秋然长舒了一口气,可在看清我的脸后,他顿时一愣,立刻担忧地扶着我进屋。
“你在做什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熬了一个通宵在赶画稿,刚刚才完成,还没来得及补觉,所以脸色不是很好。”
我扯动嘴角,想让他放心,可看他忧色更浓,我不由拿出手机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头发凌乱,脸上满是青色的胡渣,再配上洗到有些脱色的T恤,说是流浪汉也不为过。
“你这不是在胡闹嘛!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啊!你才刚做完手术,怎么可以熬夜呢?还有,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呢?”
不等我说话,林秋然看了一眼桌面盖着盖子,没有动一下的饭菜,火气更甚。
我如犯错的孩子,低着脑袋,乖乖停训。
实际上,我这阵空空荡荡的胃里,已经被痛意席卷到浑身直冒冷汗。
许是吃了太多止痛药,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免疫,这次过了很久,痛意才稍微减缓了一些。
“你这个家伙,总是不会照顾自己。我去给你把饭菜热一下,你先吃一点。”
林秋然轻叹一声,起身将徐虎走前做好的饭菜端到厨房。
刚开火,他才想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探头问道:“对了,你要这套西装做什么啊?”
“我今天要去参加谢教授的生日宴。”
“你拿到谢教授的邀请函了?”
作为同校的学长,林秋然自然知道谢教授是谁。
而且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林秋然上学时期,最喜欢的就是谢教授的课,还会经常跟着我们低年级去蹭课。
“张天,生日宴什么时候开始?现在已经快七点了。”
“不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