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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善与恶

第二天,七曜又遇到了之前卖给他馒头的阿婆。

“后生,等等。”阿婆叫住七曜,以最快的速度走了过来,抓起七曜的手,把手中的两个馒头塞进七曜手里,“这个给你,一定要吃完啊。”

“我不是……”

“本来我以为我孙子今天要回来,所以多买了两个,结果他现在又说不回来了,我这老太婆胃口又不好,也吃不下这两个馒头,这要浪费了就可惜了。”阿婆说完像是怕七曜不收一般,赶紧离开,边走还边叮嘱道,“一定不要浪费了啊。”

七曜没再拒绝,目送阿婆离开后,他沿着长街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到了小镇的出口。

小镇的出口有一条窄窄的小道,不知多久能走到尽头。小道两旁是大片的田野,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开在田埂边上,迎风摇曳。在不远处一座丘陵的脚下,玉米杆子已竖得老高。一只大黄狗从玉米丛里钻出来,在田埂上奔跑。

七曜看着脚下,是倾斜的影子,笔直而又孤独。他又看看天空,万里无云,几只飞鸟盘旋了几圈又悄悄飞走。

如果沿着这条路走,他会走到哪去呢?就暂时放下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吧,假装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只有未来的人,义无反顾地踏上这条通往未知的道路。反正他一无所有,除了生命,还有好不容易重新拥有的自由。

忘了白苹村的快乐时光吧,忘记一起挨过骂的朋友,忘记充满笑声的晚餐,忘记来不及拆开的生日礼物,忘记偷偷买来只敢藏在床底的玩具,忘记曾经自以为瞒过大人的谎言,忘记那里的一切,因为那些幸福只会让如今的生活显得更加悲凉。

忘了终结之地的不幸经历吧,忘记那无法下咽却不得不抢着塞进嘴里的食物,忘记在绚丽的梦境中醒来后看见拥挤肮脏的奴隶宿舍后的失落,忘记那一个不注意就会落在身上的皮鞭,忘记那一个个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的奴隶,因为那些不幸已经是过去,如今的他,有了更多可以前进的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沿着这条路走了多久,当他可以看见远处的房子时,太阳已经挂得老高,独自已经咕咕作响。他慢慢走着,拿起阿婆给他的红糖馒头,轻轻咬了一口,味道不错,再来一口。

不知吃到第几口时,他感觉自己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掰开剩下的馒头,取出了塞在馒头中的东西,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张百元大钞。他赶紧拿出另外一个馒头,掰开一看,这里又有一张。

七曜停下脚步,望着稻田上粼粼波光,鼻子微微发酸。他紧紧闭了下眼,将两张纸币折好放进兜里,朝着不远的地方的建筑群走去。

他又到达了一个新的小镇——灯露镇。今天正好是这个镇子的集日,大街上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摊子前挤满了或是好奇或是真想买些什么的人。七曜走得有些累了,便找了个角落的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原本只是想歇歇脚,没想到,麻烦很快就找了过来。

一个披着破布条光着脚的少年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七曜,不友好地问:“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七曜瞥了这少年一眼,看这打扮,恐怕也是个无家可归之人,他本来不想跟这少年计较,准备起身换个地方休息,不料这少年见七曜不还口,以为他好欺负,说出口的话更是不留情:“你占用了爷爷的地盘,就得把今天讨来的钱全上交给爷爷,不然,爷爷立马喊人打断你的狗腿,爆了你的狗头。”

原本打算离开的七曜,听了这话可就不高兴了,他掏了掏耳朵,斜眼看着这乞丐少年,答道:“这块地长在地球上,自然是地球的地盘。”

“你丫的欠揍是吧?”这人见七曜竟敢这么嚣张,也顾不上人多不多了,他揪起七曜的衣领,一拳朝他脸上挥去,“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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