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吗?”
【冬木市-某处阴暗潮湿的下水道内】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着酒红色金边西装的男人缓缓地脱下了他那洁白的手套,上面沾染了几滴鲜艳的红色。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经过精心的设计和练习。
随着手套被完全摘下,那些红色的液体顺着他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滴落,最终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滴滴鲜明的印记。
男人站立的位置周围散落着数十具穿着破烂衣物的尸体,这些干瘪的人形皮囊看起来曾经也是鲜活的生命,但现在只剩下了空洞与绝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尽管如此,这位男士似乎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享受其中,因为他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冷酷而又满足的光芒。
两者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此时此刻,在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空间里,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个男人掌握着绝对的控制权,并且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没有丝毫悔意。
“这座光鲜亮丽的城市看起来与我们那边也没什么不同..........”
“越是明亮的地方,暗影就越发深邃。”
“..........”
颤颤巍巍的声音从男人身后不远处缓缓传来。
“是..........是的,伯爵(My Lord)。”
那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在杰斯塔·哈鲁卡多面前停下。
他的手臂枯槁如柴,只剩下皮包骨,却紧紧捧着那团神秘的泥土般物质。
每一步都像是在他残破的身体上刻下深深的烙印,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坚定和决绝。
杰斯塔·哈鲁卡多只是轻轻地转过头,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凝视着他。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似乎停滞。
流浪汉般的男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但他仍然坚持着,一步步走向那由鲜血汇聚而成的巨大圆形术式。
随着他的靠近,圆形术式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到来。
男人的脚步越来越快,尽管每迈出一步,他的血管都像要爆裂一般,皮肤开始脱落,肌肉逐渐剥离,痛苦至极。
然而,他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无法停下脚步。
终于,他走到了圆形术式的中心。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共鸣。
那个破破烂烂、几乎不成人形的生物,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在术式阵的最中心。
随着物品的放置,他的身体瞬间爆炸开来,体内的鲜血如同断线的珠子般四溅而出,恰巧洒落在术式阵缺少的一角。
那“人”在爆炸的瞬间变成了一张只剩下痛苦与扭曲的皮囊,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完成这个仪式。
然而,尽管他的牺牲为术式阵带来了新的活力,但..........似乎仍然差了一点才能将法阵完全补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灼的气息,术式阵的光芒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着它尚未完成的渴望。
周围的一切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那不断闪烁的光芒和逐渐消散的血雾,证明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切,垃圾果然就是垃圾。”
“即使是榨取到这种地步也只能凝炼出这么一点点精血。”
“只是这样..........”
“要如何召唤那个被称作‘英灵’的高贵而美妙的存在呢..........?”
杰斯塔·哈鲁卡多的语气虽然充满了疑问,但他的行动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猛地用右手指尖戳破自己左手的动脉,霎时间,腥臭的血液如同赤潮一般浇盖在地面的魔术阵式之上。
瞬间就将缺少的部分补满,但杰斯塔·哈鲁卡多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任由鲜血狂喷而出,甚至溢出也毫无在意,他只是发出欢愉的笑声。
然而,对于杰斯塔·哈鲁卡多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坚信自己的行为将会带来更大的利益和满足感。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即使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不,那是没有丝毫可能的。
随着鲜血的不断流淌,术式阵的光芒越来越亮,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奉献。
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变形,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阵中散发出来,预示着某种未知的变化即将发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就没辙了,让我这高贵的污浊之血来玷污神圣英雄的灵魂吧!”
“嗯嗯..........”
“让我想想之前从那个小魔术师嘴里翘出来的..........”
“冬木市的吟唱咒语..........是这样念的..........不错吧?”
“盈满-----闭合”
“盈满-----闭合”
“盈满-----闭合”
“盈满-----闭合”
“盈满-----闭合”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盈满之时亦是废弃之机”
“其基为银与铁”
“其础为石与契约之大公”
“其祖为吾先祖The Dark Six”
“以铁壁阻挡降临之风”
“将打开的四方之门尽数封闭”
“于王冠而出”
“在通往王国的三岔路上循环往复”
“-----宣告-----”
“汝之身听吾号令”
“吾命与汝剑同在”
“响应圣杯之召唤”
“若愿,顺此意,从此理,则答之”
“在此立誓”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者”
“吾乃散播世间一切之恶行者”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
“自抑制之轮来到此处吧”
“天秤的守护者”
“!”
话音刚一落下,杰斯塔·哈鲁卡多就感到自己似乎与某种存在建立了巨大而坚固的链接。
这种连接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他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他的灵魂和身体都被某种神秘力量牢牢地束缚住了。
大量的魔力被瞬间抽空,这对于依靠圣杯召唤而来的Servant来说应该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才对!
然而,现在却发生了。
这种情况是绝对的异常,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围。
耀眼的白光覆盖住了他的全部视野,将阴暗的地下管道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股光芒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即使是持有高级魔眼、身为最上级阶位的死徒的杰斯塔·哈鲁卡多也完全无法窥视其中分毫。
在这股光芒中,杰斯塔·哈鲁卡多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能量波动。
这种能量波动是如此强大,以至于他的身体开始兴奋的颤抖起来。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血液在血管中奔腾而过。他的脑海中充满了各种声音和图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传递信息。
即使是这长达200多年的人生也从未令他有过如此这般的体验。
“我是Caster,亦是Avenger,世人称我为最凶最恶的魔女,亦唤我为最贪婪最狠毒的复仇者。”
“我名‘摩根.勒.菲’。”
“乃是不列颠真正的王,唯一的王!”
“..........”
“..........什?什么?”
魔力被快速抽干使得杰斯塔.哈鲁卡多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感传来。
即使他在魔术师这一行当上涉猎尚浅,但是他也知道会越过圣杯不断的榨取Master魔力的Servant也是极其异端的存在。
“行使你身为‘王’的Msater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权利吧。”
杰斯塔.哈鲁卡多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起来,但他并未反抗,而是就这样使得自己的嘴巴跟着Caster的口型念了起来。
“以令咒之名下令,‘摩根.勒.菲’,解开汝名为Caster之枷锁。”
“以令咒之名下令,‘摩根.勒.菲’,追回与此世存在之所有记忆。”
“以令咒之名下令,‘摩根.勒.菲’,释放..........。”
“----------嗙----------”
就在最后一道令咒即将被发动时,杰斯塔.哈鲁卡多的身体忽然如同之前的流浪汉一样化作血雾轰然爆开。
但此刻地上剩下的并非是什么皮囊或者骸骨,只是一段不断扭曲着的爬满了血红色眼球和犬齿的黑色触手。
那触手上利齿不断开合,拼凑出常人难以理解的音节。
“够多了吧?”
“..........”
“我可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游戏,‘美丽而高贵的不列颠之王’啊,就先给我留下最后一道做个保障如何----------?”
“----------噗叽----------”
血浆和黑泥的爆裂之声从摩根.勒.菲的脚下传来。
细长的蓝黑色高跟靴毫不留情的将地面上挣扎扭动着的触手碾碎。
“呵呵..........有趣。”
杰斯塔.哈鲁卡多的声音渐渐从空洞的地下管道中淡去。
感受着已经破除了职介的枷锁,那不断完善的自我,正在无限趋近于泛人类史中原本存在时的全盛实力。
“虽然还剩下最后一道,不过..........妄图凌驾于‘不列颠之王’之上的蠢货,下次见面时便不会在让他溜了。”
“现在的力量..........大概已经足够了。”
Caster..........,不,现在或许应该称之为Avenger更为贴切一些。